安熙甯确實忽略了這個下人,甚至那晚連他的模樣都沒看清。
啞巴确實是那晚最冤的,她當時隻是順着袁氏的想法,也沒有精力考慮其他,并不知袁氏為何要害啞巴。
她本想跟世子了解下這個啞巴下人的,紀墨卿以前不常在府,回府後又一直癱在床上,對府裡下人的情況并不清楚。
“謝世子提醒,那世子大人好好歇息,妾身去問問麻婆。”
看着出門的身影,紀墨卿一臉無奈,最近她除了有事會進來見他,平日幾乎不進房間。
現在他的膳食不是麻婆送就是阿福送,她似乎有意保持疏遠,在把世子院的事情交給其他人。
難道她已經知道要離開侯府的事了嗎?還是一直就想着離開!
想到這,紀墨卿眉頭緊皺,情緒莫名有些複雜,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煩躁。
安熙甯并不知紀墨卿奇怪的情緒,她這會兒到院裡問麻婆那個啞巴下人的事。
麻婆果然知道的比世子多,說起啞巴下人,不禁無奈歎了聲:
“他以前具體做什麼的老奴不太清楚,隻知大夫人嫁過來時他就跟着侯爺了,那時他還不是啞巴,是個話很多的人,性格也十分開朗。本該是個有大好前途的青年,也是命運弄人,自從啞巴之後就性情大變。”
“他怎麼啞的?”安熙甯疑惑問道。
“聽說替侯爺擋過一箭,劃破了喉嚨,當時差點死掉,還好命大救了過來。但那之後就成了個怪人,後來雖然一直留在侯府,但幾乎跟任何人都沒有來往,平日也隻是待在馬房。府裡的下人都知道這個事,所以沒人會管他,平日裡也很少看到他。”
安熙甯皺眉:“救過侯爺的命怎麼會落到做個馬廄裡的下人,隻是不能說話而已,有腿腳功夫完全可以做其他事。”
“這個老奴就不太清楚了,反正大夫人在的時候對他是不錯的,一開始是府裡的護衛,後來二夫人嫁入府,他自己選擇去的馬廄養馬。安娘子怎麼忽然問起他來?”
“哦,隻是想到上次元宵燈會的事,利用了他,覺得有些對不住他,想着跟他說聲抱歉。”
“那是琴嬷嬷利用她,跟安娘子沒關系,盡量還是不要跟他扯上關系,他脾氣古怪,若真怪到您頭上會傷到您的。”
“嗯,我也是随便了解一下。”
安熙甯考慮要是他因為元宵燈會的事給東院潑泔水,那世子院也得注意防着點,雖然泔水不傷人,但是惡心人呀。
當然,隻要他不來招惹世子院,她也不會多管閑事,給袁氏潑泔水,她還得鼓掌支持。
這兩日東院被潑泔水的事找不到人,鬧了一陣最後隻能不了了之,護衛加強巡邏,也沒再發生此類事。
世子院也沒發生意外的事,安熙甯覺得對方隻是為了發洩一下情緒,除過讓阿福送去一點東西被拒了之後,便沒再多管。
直到這夜馬廄走水,飼養的馬匹受驚湧出,在府内亂竄,熊熊火勢從馬廄開始蔓延出來,連一旁的庫房廚房都被燒起來。
侯府頓時陷入混亂,所有護衛和下人都趕去救火。
安熙甯看着混亂的侯府,第一時間來到世子房間,紀墨卿聽着外面的喧鬧,沉聲問道:“外面怎麼了?”
“回世子大人,走水了!具體情況還不知,妾身讓麻婆沁兒他們去幫忙滅火了。”
紀墨卿低低嗯了聲,面色凝重,總覺得這火來得很怪,若是夏日高溫便罷了,偏偏眼下才是初春,怎麼會那麼容易走水。
“世子大人?”安熙甯看他走神,輕輕喊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