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墨卿把她抱到床榻,看她臉色蒼白,心底有種濃濃的不安。
不一會兒秦副使匆匆帶着黎大夫過來,大夫替她診斷後面色凝重。
“大夫,阿甯怎麼樣了?是疲憊導緻的暈倒嗎?”紀墨卿擔憂問道。
黎大夫搖搖頭:“回大人,安娘子脈象虛弱,額頭發燙,老朽初步判定是染病了,但是又跟普通那些初發病的人不太一樣,還需要等她醒來之後進一步診斷。”
“染病?”紀墨卿臉色陰沉,“城内近期控制了不飲生水後,幾乎沒有新發病的人,她不可能去飲生水,是怎麼發病的?”
“這個老朽也無法得知,隻能等安娘子醒後才能知道,現在先讓她好好休息,等她醒來老朽再過來。”
“好,秦副使你先送黎大夫,一會兒我有事問你!”
他們離開房間後,紀墨卿緊緊握着她的手,眼中滿是擔憂,嘴裡喃喃道:“你不能有事!”
秦副使送走大夫後回到房間,“大人。”
紀墨卿回過身,沉聲問道:“阿甯發病是不是和你突然找到生水發病原因有關?”
秦副使猜到頭兒會繼續追問此事,他也懷疑會不會與此事有關,可安娘子并不想讓頭兒知道此事,一時陷入兩難。
“現在事關阿甯的命,你再敢隐瞞,以後就不用來見我了!正當我病傻了,不知你先前說的地方是撒謊嗎!”
秦副使歎了聲,事關安娘子的性命,他還是不敢再隐瞞,把安熙甯出城到子江河的事告訴了紀墨卿。
他跪下說道:“那些死鼠死蝙蝠就是安娘子從子江河帶回來的,屬下違抗聖旨有罪,大人如何懲罰屬下都認,隻是求大人千萬不要牽連安娘子,她是受屬下的命令出城,一切不關她的事。”
紀墨卿沒有說話,反而一臉自責看向安熙甯,又讓她獨自承受了。
難以想象她深夜一個人獨自出城去子江河,獨自面對那一攤死鼠死蛇時該有多害怕,要不是他病着沒用,她又何須冒險出城,自己哪有資格責怪秦副使。
“起來吧,這件事以後就是死也别再讓第二個人知道,清楚嗎!”
“屬下明白!”秦副使應下,心中驚詫,頭兒竟然沒有追究此事,這還是頭一次的例外。
之前金陵女子一事時,甯願代為受罰五十大闆都要執行懲罰,現在不僅沒追究還叮囑他不能洩露。
紀墨卿沒有多解釋,從朝廷什麼都沒做就要放棄江浦縣時,他心中便改了觀念,愚忠隻會害人害己!
他現在隻想安熙甯安然無恙,其他什麼事都無關緊要。
安熙甯是半夜醒來的,雖然才剛醒,但渾身還是覺得乏力,喉嚨疼痛幹燥,想要起身喝水,才注意到趴在床邊的紀墨卿。
她睡在世子床上,他則趴在一旁守着她,明明他還生着病,拿起旁邊的絲毯幫他蓋上。
紀墨卿淺睡時十分警惕,一點響動他立馬驚醒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他力道沒輕沒重,讓安熙甯有些吃痛,哎呀一聲。
紀墨卿回過神,趕緊松開手,“你醒啦!怎麼不叫醒我?沒抓疼你吧?”
安熙甯被他溫柔的态度有些不适應,低聲回道:“我沒事,我怎麼會在世子大人這睡着了?”
“你昨天在這暈倒了,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他擔憂問道。
“有點口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