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隻有一個證人紀墨卿肯定不會拿紀老夫人出殡的日子冒險,事情還沒結束,他緩緩說道: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這毒參恐怕還有不少藏在侯爺房間!”
紀侯爺此刻的臉色早已經陰沉到極點,甚至憤怒掩蓋了紀老夫人去世的悲傷,“來人,到房間去找!”
大家就這麼安靜的等着,紀墨卿也不慌,他料想袁氏不确定多少分量能達到目的,肯定會在貼身的周圍留有分量,在祖母離世之後就放松了警惕,肯定來不及處理留下的毒參
果然,不一會兒下人從侯爺房間的花瓶下搜出毒參,這下人證物證俱全,袁氏臉色鐵青,便是想狡辯也說不出話來,直接癱坐在地上,開始大哭懇求原諒。
袁氏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到紀侯爺腳下,不停磕頭認錯:“老爺,我不是故意的,都是琴嬷嬷慫恿妾身的,她一直記恨母親将她杖刑趕出侯府,便給我出此主意,妾身也是被妖人蠱惑才昏了頭,求老爺明察呀!”
琴嬷嬷聽到袁氏再次把事情推到自己頭上來,一如上次那樣,她這次不再像上次那麼蠢,直接把袁氏指使她的證據拿了出來,是信箋和銀兩。
“侯爺世子明察,袁氏隻是交給老奴銀子,說幫她找毒參,并沒有說做什麼用,老奴冤枉,便是再壞也不可能害老夫人!之前啞巴燒侯府要害老夫人的事,也是聽了袁氏的話,啞巴一直心悅袁氏,這才一直心甘情願留在侯府守着她。”
琴嬷嬷的話讓所有人震驚,沒想到之前啞巴燒馬廄,差點刺死老夫人的事竟然也是袁氏做的。
袁氏被琴嬷嬷倒打一耙,面色猙獰看向對方:“老賤奴你說什麼,分明是你記恨在心,現在還敢誣陷我,看我不打死你!”
紀侯爺氣得臉色鐵青,他這時便是再偏愛袁氏,也不可能原諒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憤怒布滿整張臉頰,恨不得殺了他。
但他知道不能這麼做,在袁氏翻着白眼快死時才松開手。
“今日起,袁氏将不再是本侯的妾室,我要休掉她,逐出侯府,将她和那個老婦送去府衙,以毒殺罪不孝罪告他們,交由府衙處置吧!”
袁氏徹底絕望,看向紀淩雲和吳瑩,求他們給侯爺求情。
“瑩瑩,淩兒,你們替阿娘說句話呀,阿娘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們!”
紀淩雲皺着眉頭沒有說話,今日的事已經無回天之力,便是開口也是徒勞,隻能等事情到了衙門看能不能操作。
吳瑩眼底閃過一抹鄙夷,這件事就是她把證據線索放到世子院的,怎麼可能會幫她說話。
袁氏沒了,侯府内宅的當家權就會落到她手中,也不會再有人忙着給紀淩雲納妾,這就是她的目的!
但是她臉上的神情确實一臉悲傷,故作帶着哽咽說道:“阿娘,你怎麼能說是為了妾身和相公,我們從來就不知你做的事,你這随口一句話,是想害死相公嗎!”
她知道袁氏最在乎紀淩雲,這麼一說,袁氏立馬不敢再多說,生怕此事牽連紀淩雲。
紀墨卿看事情了結,示意秦副使去辦,直接将袁氏和琴嬷嬷拉走送到府衙。
安熙甯看着拉走的身影,沒想到袁氏會是這樣的結果,不過也沒有同情她們,這兩人也是惡有惡報。
經此一事,袁氏肯定完了。
此事結束,紀老夫人的祭禮繼續出殡,比起袁氏毒死紀老夫人這等事,葬禮倒是顯得十分平淡,後面也沒再發生意外。
安熙甯等祭禮結束也回到淡利莊,接下來的幾日袁氏的事傳遍整個金陵,堂堂北明侯府也因為這種事名聲一落千丈。
要是紀老夫人還在世恐怕也會被氣死,她不惜用遺言阻攔安熙甯和紀墨卿去保護的侯府榮譽,這幾天全部被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