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朝陽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不會,我會等着你入京,與你堂堂正正的見面。”
蕭淩嶽一看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,這種人一定不會喜歡虛僞的恭維,倒不如實話實說。
十五年的歲月,楚朝陽并非白活,為了苟且偷生,她每日都在研究北昭皇族的心思,也正因如此,她才能在夾縫裡苟活這麼多年。
蕭淩嶽勾唇一笑,忽然伸手,将楚朝陽的腰肢攬住,微涼的薄唇順着她的臉頰滑下,最後停在了她的耳邊。
“如果你的身份屬實,本公子定不會讓你嫁去北昭,但是,你總得付出點代價。”
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脖子上,楚朝陽一陣顫栗,她強忍着對男人的恐懼,低聲問道:“公子想要什麼,如果我能給得起,絕對不會拒絕。”
蕭淩嶽唇角揚起,眼中卻沒有一絲溫度。
“本公子喜歡女人,但卻不會娶京中的女子為妻,你若願意為奴為婢,跟在我身側,我倒是可以考慮。”
楚朝陽心思瞬轉,裝出了震驚的樣子,眼神中尤帶着幾分恰到好處的悲憤。
“公子既然不打算娶我,何必如此作賤于人?”
蕭淩嶽聲音倏冷。
“你隻需回答,沒有資格質疑。”
楚朝陽的淚水在眼眶裡轉了一圈,最終,低下了頭。
“我願意。”
心中卻是一陣狂喜,不管讓她做什麼,總比給北昭那些沒有倫理的畜牲淩辱要強的多,隻要留在京城,就能為自己報仇雪恨。
蕭淩嶽不再廢話,提起她的腰帶,腳步一點,人已躍到了馬車上。
“将這些屍體帶上,扔到城口,這個勞什子承恩寺,本公子看着也不順眼,許方,去放把火,燒了。”
蕭淩嶽輕描淡寫的吩咐了一句,便落下了車簾。
烏木沉香的味道湧入鼻腔,楚朝陽定了一下神,方才的一切都如做夢一般,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捱過來的,如果說錯一句話,恐怕已經橫屍當場了。
她偷偷瞟了一眼蕭淩嶽,見他雙手交叉在胸前,似在閉眼假寐,俊美的面孔被幽暗的燭火映照的忽明忽暗,心中又是一陣後怕。
她慌忙收回目光,老老實實的坐在他的對面,不知過了多久,馬車終于停了。
“爺,城門已經關了。”
蕭淩嶽聲音淡淡,比濃重的夜色還要寒涼幾分。
“去叫,就說北伯侯二子,蕭淩嶽入京做質了。”
楚朝陽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這人果然夠狂。
上輩子,北伯侯并沒有起兵造反,她也沒聽說北伯侯一家被殺的消息,既然如此,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。
片刻之後,遠處便傳來一聲吱呀悶響,夜裡向來緊閉的城門,居然真的打開了。
馬車就這麼輕易的入了城,無人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