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1頁)

柳如婳咽了咽口水,喉嚨發緊,轉瞬凝結成怒氣,“林臻,你自己名譽折損了還想賴給清婉,你怎麼如此地黑心。”

“林臻,你到底鬧夠了沒有,你非得如此針對清婉姐姐嗎?不是搶她的院子就是壞她的名聲。早知你如此唯利是圖,陰險狠毒,我就不應該去淨月庵接你回來,你就該在淨月庵上孤獨終老!”

是林燼憤怒的聲音。

林臻轉頭看去,隻見他透紅的雙眼盡是憎恨和怨怼,好似恨不得她立刻消失才好。

心髒處仿佛被一隻手攥緊了,沉重而窒息。

林臻覺得快要無法呼吸不了,溫熱的淚水在眼眶打轉。

多麼可笑,這就是她的好弟弟。

伸手抹去淚水,林臻注視着林燼,一字一句悲訴,“在淨月庵這三年,我每日被太後派來的嬷嬷折磨,輕則辱罵,重則毆打。你上山的那條階梯,我跪着爬了無數遍,爬到最後膝蓋被磨破,台階上都是我流的血,膝蓋也留下了病症,可我歸家後你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對我說過。

你明明知道父親和柳如婳讓府上的人不給我吃食,你也不曾阻止,反而是幫着外人來搶母親留給我傍身的财物。現今我不過是說出當年的真相,替自己争個清白,你就要怨恨我至此,你我以後不必姐弟相稱了,就當是陌生人吧,我沒有你這樣的好弟弟!”

林燼移開了眼神,有幾分心虛,但更多的是憤怒。

林臻在淨月庵被懲罰不過是她偷情的惡果,說這麼多不過是她的苦肉計罷了。

念此,林燼梗着脖子,将積存在心底的怨氣倒出,“你不想認我當我弟弟,我還不想有你這個姐姐。從小到大母親就偏心,嘴裡總是說多麼的愛我,那嫁妝是一點都沒留給我,全給了你!”

母親偏心長姐,父親厭惡他性格怪戾,隻有清婉姐姐安慰他,支持他做自己。

啪!巨大的巴掌聲。

林燼頭偏向一側,眼睛都是不可置信。

林臻淚痕未幹,冷聲道:“給母親道歉!”

不指望他知道母親的良苦用心,可是怎麼能如此想,母親泉下有知,該有多傷心。

林燼怒目而視,憤恨罵道:“我為何要道歉,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?母親就是偏心你,我讨厭你們,你和母親我都讨厭,你怎麼不死在淨月庵!”

場上瞬間安靜下來。

林臻身形不穩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努力站直身體,神情破碎又迷茫。

原來這個家沒有人盼望她回來,就連她的親弟弟也是如此。

林臻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,勉力支撐着,“我能回來讓你很失望吧,真是辛苦你了,這麼讨厭我還要親自去接我回來。”

林燼上下唇動了動,沒在說話。

“滾!”林臻忽然爆發,将她們趕出房門,用盡最後的力氣,“你們都給我滾!”

說完,五髒六腑仿佛被搗碎了一般,“噗”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,天旋地轉,重重摔倒在地上。

“林臻,你怎麼了?”林燼第一個沖上去,焦急喊着,抱起昏倒的林臻,“柳姨,快去叫大夫啊!”

柳如婳心跳如鼓,林臻可不能此時出事,楚昭野絕對不會放過她的,推了推林清婉,“趕快趕快去請大夫。”

林清婉遲疑一會,被柳如婳狠狠一瞪,才不情不願跑出寄雨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