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荒郊野嶺的,怕是也打不到車。
沈寂白終于擡起頭,沉如寒冰的眼睛裡,好似亮起了一點微光。
他立刻快步跟上,與鐘歲安并排。
“在樓下。”
沈寂白擡眼看了鐘歲安一眼,試探性抓住了她身側的手。
見人沒有反感,他嘴角勾起一抹0001度角的弧度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兩人就這樣牽着手上了電梯,直達地下三層。
沈寂白的車和他本人一樣昂貴但低調,是輛啞光黑的邁巴赫。
他主動為鐘歲安開了副駕駛的門,眼巴巴看着她。
車内空間很寬敞,沒有任何香水和香氛的味道,隻有一種空氣中自帶的草木清香,幹淨又清新。
沈寂白坐上了駕駛位,甚至貼心地為鐘歲安系好了安全帶,動作有些笨拙的讨好。
系好後,他卻沒有立刻發動汽車。
車廂裡一片靜默,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過了好一會,沈寂白才像是終于鼓足了勇氣,低聲問道。
“去哪裡?”
他還不知道鐘歲安家的地址。
沈寂白這小心又讨好的樣子,讓鐘歲安忍不住又心軟了。
她在心裡歎了口氣,轉頭看他。
看着沈寂白那副無措又小心的樣子,她心裡最後那點,因為事情超出掌控的煩躁,也徹底消散了。
小狗隻是理解錯了你的意思,小狗隻是怕你生氣,雖然不理解也還是照做而已,小狗有什麼錯呢。
鐘歲安側過身,身體微微前傾,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。
她伸出手,在沈寂白的側臉上摸了兩下,帶着點安撫的意味。
沈寂白的身體僵硬了一瞬,不過很快就放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