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邁巴赫平穩地駛入村子,在塵土飛揚的鄉間小路上,是那麼引人注目。
村裡的人雖然不認識車的牌子,但那流暢的車身線條,和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啞光車面,無聲地向他們宣告着車主人的身份。
車子剛行駛到大門口,還沒停穩,一群原本聚集在休息室周圍,抽煙聊天的漢子,就“呼啦”一下全圍了上來。
為首的,是一個看着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。
他皮膚曬得黝黑,身材粗壯,穿着件洗得走形的軍綠色背心,表情十分蠻橫。
鐘歲安剛一拉開車門,就被這人給堵住了。
“喲,車挺好啊,你是城裡那個大老闆派來的?”
背心男上下打量着她,語氣不善。
鐘歲安倒是不怕,直接下了車。
那些村民一見到,從車上下來的隻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,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嚣張和輕蔑。
然而,沈寂白也緊随其後,下了車,攬住鐘歲安的腰,往自己身邊帶了帶,形成了一個保護姿态。
沈寂白雖然看着皮膚白皙,但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,和常年運動鍛煉出來的挺拔身形。甚至是那一身沉靜的冷意,都帶着中無形的壓迫。
他都不用說什麼,就這麼沉默地站在她身邊。
那雙黑漆漆的眼神,光是冷冷淡淡地掃了幾眼衆人,就讓原本嘈雜的人群,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不少。
這些人就是這樣,欺軟怕硬。見到有男人在,那股嚣張的氣焰都收斂了幾分。
鐘歲安看向那個為首的男人,“吵什麼吵?帶這麼多人在人家村幹部這鬧事?”
“鬧事?”
一提到這個,那背心男又重新找回了氣勢,理直氣壯地質問起來。
“我想問問你們想幹什麼!憑什麼我們家小軍就不能拿資助,偏偏給那個賠錢貨丫頭片子!”
他身後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。
“就是,我侄子那麼好一個大小夥子,以後可是有大出息的,憑什麼不給他!”
“女娃兒讀書有啥用?早晚都是人家的人,還不如早點辍學,在家裡幫幫忙!”
等這波此起彼伏的争吵謾罵聲漸漸停止,那背心男才嚣張地朝鐘歲安揚了揚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