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鈴響起時,蕭慕再次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,确認不露一絲肌膚,這才去開門。
“你這不是好好的麼。”林源此刻還喘着粗氣,剛才他可是飙車過來的,“聽你那要死人的語氣,我以為要給你料理後事了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蕭慕側身讓他進來,無視林源看到他身後卧室時那副玩味的表情,“進去,幫她看看。”
病人在前,林源收起調侃,趕忙進屋檢查。可床上的病人再次鬧騰起來,“不要。”她昏昏沉沉,神志不清,抗拒着陌生人的接近。
林源求助般看向蕭慕。
蕭慕俯身壓住她揮舞的手,在她耳邊誘哄,“乖。”
林源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,那個不通情愛的工作狂,能用眼神把下屬凍僵的活閻王,什麼時候用這種聲音哄過人。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他一定覺得荒謬極了。
啧啧,看來,他的好兄弟有情況。
靈言還想掙紮,蕭慕惡劣地用指腹點了點她的嘴唇,警告意味明顯,偏偏聲音更加溫柔,如同惡魔的低語,“聽話。”
靈言終于安靜下來,林源趕忙上前檢查。
“壓力過大,精神緊繃,外加淋雨,免疫力低下導緻的高燒。問題不大,但得好好調理。”他将藥品放在桌上,又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進入“護妻”模式,懶得搭理自己的朋友,啧了一聲,很有眼力見地告辭。
吃完藥,靈言終于安靜下來,沉沉睡去。感受到身旁均勻的呼吸,蕭慕去沖了個澡,換了身衣服,這才在她身邊躺下。
蕭慕是被頸側一陣濡濕的呼吸喚醒的。低頭時,靈言正蜷在他懷裡,發頂蹭着他下巴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,溫熱的吐息一下下拂過他鎖骨處的皮膚。
乖巧的不成樣子。
昨夜直到淩晨,她的燒才徹底退了。
他不由想起當初那個穿着蓬蓬公主裙爬樹的小姑娘,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,被抓包之後反而倒打一耙,将錯誤都丢給他,說他吓到了自己。
是,憑着兩家的交情,他能直接幫她,可他卻執意用最卑劣的方式,在她毫無退路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将她綁在身邊。
蕭慕。她知不知道你的惡劣。
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。蕭慕試圖抽手,卻發現自己的睡衣下擺被她緊緊攥着。
靈言突然動了動,迷糊中往熱源處又蹭了蹭,柔軟的唇擦過他手腕内側,那裡還留着昨夜她牙齒印下的月牙形紅痕。67
“醒了?”蕭慕再也忍不住,出聲将她喚醒。
沙啞的嗓音驚得靈言猛然睜眼,撞進一雙染着薄霧的琥珀色眼眸。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枕在他手臂上,記憶如潮水湧來,昨夜高燒時的呢喃、死死拽着他不肯松手的自己,還有他抱着她降溫時,胸膛傳來的灼熱溫度。67
她瞬間漲紅了臉,猛地坐起身。卻不小心扯落了浴巾,“啊。”她慌亂扯過被子裹住自己,又扯到蕭慕腰間的睡袍系帶。男人悶哼一聲,前傾的動作讓兩人鼻尖幾乎相觸。薄荷混着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,靈言盯着他指尖的咬痕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縮在被子裡,心虛的看着他。
昨晚,确實是她失态了,可他沒想到,蕭慕居然真的照顧了她一晚,她以為,以他的性格,會直接把她扔在房間自生自滅。
“既然已經好了,就收拾收拾起來去民政局。”
正巧這時,蕭特助已經将女士的換洗衣物送過來。
“你先收拾,我下樓取衣服。”
蕭特助帶着一身女性衣服出現“boss,按您吩咐的尺碼,這裡都是當季最新的款式。”他看着蕭慕,有些好奇樓上那位到底是何方神聖。
要知道,自己家的boss這麼多年身邊可一直都幹幹淨淨,别說是個女人了,母蚊子都沒有一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