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就那麼晾在空中,他也不覺尴尬,反而将手收回,順勢理了理并不淩亂的袖扣。“那麼溫先生,你現在糾纏我的妻子,你覺得,和我有沒有關系。”明明是輕飄飄的話,卻字字砸在溫瑾年心上,讓他半天回不過神。
氣氛徹底凝固。
溫瑾年看着她,不再理會蕭慕,執意要一個答案:“言言,我沒有變,你真的要因為别人給我們的友誼定死刑麼?”
靈言隻覺得頭疼,理智講,她和溫瑾年的關系很好,在那段時光裡,溫瑾年一直都很照顧她,在三個人的關系中,也永遠是付出的那一個,他沒有任何的錯。
但,他是趙安楚最好的朋友,她不願再和趙安楚有關的人有任何牽扯,“溫瑾年,先這樣吧。”
“好。”溫瑾年聽出她聲音裡的松動,她說的先這樣吧,而不是就這樣吧,“言言,不管什麼時候,我一直都在。”這句話,是說給她聽,也是說給蕭慕聽。
溫瑾年離開了,夏琳也找了借口離開。一時間,包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因着明天媽媽手術,還有奶奶需要照顧,靈言今晚并沒有回公寓,轉而回了自己的家,蕭慕盡管不樂意,卻也沒強求。
有些事情,來日方長。
夜晚的風不算涼,因為喝了一點酒,所以蕭慕沒有開車,與尹靈言一同坐到了後面。長款的勞斯萊斯明明很寬敞,可是因為這個男人車廂内的莫名有些擁擠。
尹靈言将車窗搖下來,微風吹進來吹散了臉上的熱潮。
車窗外的事物來來往往,仿佛就像是之前的記憶,本以為什麼都不在意了,可是今天溫瑾年的出現讓她清晰地認識到,她仍然做不到無堅不摧。
蕭慕也感覺到了這個小女人情緒的變化,雖然她在極力隐藏,從那個男人出現後,她就築起了一道無形的牆,将他也隔絕在外。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,讓他異常煩躁。
一向穩定的情緒,在面對她時總是被輕易擊碎。
車載電台流淌的爵士樂戛然而止,蕭慕修長的手指懸在按鍵上方,指腹無意識摩挲着啞光黑的中控台。
方向盤在掌心轉了個弧度,黑色轎車無聲滑進梧桐樹影斑駁的巷口。輪胎碾過枯葉的脆響裡,他解開西裝最上方的銀扣,喉結随着吞咽動作輕輕滾動。
“尹靈言。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在靜谧中有些沉。
“蕭總。”她也正煩躁着,但依舊耐着性子緩了脾氣。
她的态度徹底惹怒了他,他側過身,直視着她,瞳孔微縮,突然扣住她的手腕。力度不大,卻不容掙脫。“你在想什麼?溫瑾年,還是,另有其人。”
他知道她們三個人的關系,還有那個趙安楚,從小就像是蒼蠅一樣圍在她的身邊。
“蕭慕”她也惱了,難得不在乖巧“跟你沒有關系。”
“尹靈言,不管怎麼樣,你還是名義上的蕭太太。”
“那又怎麼樣,蕭總,我并沒有做出格的事情,在者,我們說好不過問彼此的私生活。”
她調整了呼吸,卸掉了所有的情緒,嗓音冷靜得可怕,可她越是這樣乖巧的模樣,越讓蕭慕心頭的火更加旺盛,且無處宣洩,他被隔絕在她的情緒之外,隻肯給他一張假面。
他當初定下的規矩,此刻竟礙眼至極。
“你最好守好蕭太太的本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