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明淵仔細打量着林詩瑤，接着，視線挪到工作人員推車上的那幅《夏日池塘》上。
他沒說話，隻是這麼看着。
可那沉默的注視，比任何質問都更有分量，仿佛能穿透畫布，看穿這幅畫背後所有的秘密和算計。
“這幅畫，是你的？”顧明淵終于開口，聲音低沉。
林詩瑤依舊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樣，有些怯懦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很喜歡，你開個價吧。”
趙雲霆走過來時，正好聽見了這句話，面色頓時一沉。
他上前一步，擋在了林詩瑤身前。
“顧總，君子不奪人所好。”
顧明淵揚起眉，眼神向下，看了一眼趙雲霆：“你是？”
“江城，趙家，趙雲霆。”趙雲霆擡高了幾分聲音。
“哦。”
趙雲霆臉上的肌肉繃緊了。
林詩瑤抿着嘴，很努力地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，才忍住了笑。
大boss一個字，就能輕易讓人破防。
顧明淵壓根沒再看趙雲霆，他的視線重新落回林詩瑤身上，仿佛剛才的插曲從未發生。
“我再說一次，開個價。”
他的語氣很平淡，好像他不是在商量，而是在下達一個最終通牒。
齊晟眉頭緊鎖地走上前來：“顧總，您這樣強取豪奪就沒意思了。”
李子逸也雙手抱在胸前，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他。
顧明淵一一看過衆人，俯下身看着林詩瑤，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濃了：“魚養的不錯。”
林詩瑤與他對視，也跟着彎了彎眼睛。
“那顧總會遊泳嗎？”林詩瑤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。
顧明淵低低地笑了一聲，再次向前傾了傾身，高大的身影幾乎将林詩瑤完全籠罩。
“我不會遊泳。”
他看着林詩瑤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慢條斯理。
“我喜歡把池子裡的水抽幹，再一條一條地把魚撈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