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媽媽有眼光。”
蘇晴的表情松弛下來：“是啊，今晚匆忙，給晚晚添了幾件衣服，其他的還沒來得及買。”
林詩瑤的視線在林晚身上轉了一圈，最後落在她局促地攥着裙角的手上。
那雙手，因為常年打工，指節有些粗糙，和她身上這套價值不菲的香奈兒顯得格格不入。
“妹妹剛回來，是該好好打扮一下。”
林詩瑤笑着，很自然地在林晚身邊的單人沙發坐下，手腕搭在扶手上。
腕間那條璀璨的鑽石手鍊，在客廳水晶燈的照射下，折射出細碎而耀眼的光芒，晃得人眼花。
見幾人都不說話，林詩瑤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爸，媽，妹妹，你們吃過飯了嗎？我晚上有點沒吃飽。”
林詩瑤說的倒是實話，晚上和顧明淵的晚飯，吃的那叫一個費腦子，壓根沒吃幾口。
蘇晴連忙道：“吃了吃了，我讓張媽給你留了湯，快去喝點暖暖胃。”
林東海緊繃的下颌線明顯松弛了些許。
林詩瑤正要起身去喝湯，卻見林晚的眼神落在了自己手鍊上。
林晚的呼吸窒了一下。
她在便利店打工，一個月工資不過三千塊，而那條手鍊，恐怕是她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天文數字。
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腕，然後擡起頭，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，聲音也跟着低了下去，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羨慕。
“姐姐你這條手鍊，真好看。”
她怯生生地補充了一句：“我長這麼大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東西。”
客廳裡的空氣，瞬間凝固了。
蘇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，林東海剛緩和下來的臉色，又一次沉了下去。
這句話，像一根最細的針，精準地紮進了這對父母心底最柔軟、最愧疚的地方。
他們的親生女兒，在外面吃了二十年的苦，連一條像樣的首飾都沒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