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從小被保護得極好、世界單純如白紙的藝術家,能想出“蛇”這樣具有攻擊性的比喻,可見那個阿訣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有多大。
林詩瑤的心,微微沉了一下。
她原本已經将那個阿訣定義為“葉楠的附屬品”、“因蝴蝶效應而獲得戲份的路人甲”。
但南宮烨的反應,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結論。
李子逸他們都是在名利場裡長大的,看人識人自有一套标準,他們會從家世、背景、利益等角度去判斷一個人。
所以他們看阿訣,看到的是“葉楠帶來的人”、“模子哥”、“不三不四的下等人”。
但南宮烨不一樣。
他的世界是憑感覺構建的。
他單純,但也因此更加敏銳,能穿透所有外在的僞裝,直抵本質。
他覺得熟悉,覺得危險。
這絕不是空穴來風。
一個路人甲,卻一再地出現在主線劇情裡,甚至能引起南宮烨這種自閉敏銳型角色的特殊反應。
這本身,就極不正常。
林詩瑤不動聲色地握住南宮烨微涼的手,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安撫他。
她仰起臉,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、柔軟的微笑:“想不起來就别想了,可能是你看錯了。我們先進去好不好?别站在這裡了。”
南宮烨看着她溫柔的眉眼,紛亂的心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撫平,他乖順地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李子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,心裡又開始冒酸水,但他剛惹了禍,此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,隻是悶悶地跟在後面。
一行人終于走進了宴會的主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