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楠端着酒杯,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阿決突然笑了。
不是惱羞成怒,也不是氣急敗壞,而是一種更加扭曲的、被激起了全部興緻的狂喜。
那雙細長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,比剛才更甚,像是黑夜裡被點燃的鬼火。
“姐姐,你真有意思。”他湊得更近了,灼熱的呼吸幾乎要噴在林詩瑤的臉頰上,“你越是這樣,我越是喜歡你。”
“你不在乎他是嗎?沒關系,”他壓低了聲音,像惡魔在耳邊低語,“那我換一個,換一個你在乎的。比如大哥?”
“又或者,南宮家的那個小神經病?還是說齊家那個黑炭?哦對了,那位溫文爾雅的趙公子,聽說,是你的青梅竹馬?都不是?總不見得是李家那個綠毛小子吧?”
林詩瑤的眼神冷了下來。
她端起面前那杯香槟,正欲再喝一口,用酒精的冰冷來壓下心頭那股被冒犯的火氣。
就在酒杯即将碰到嘴唇的瞬間,一隻手猛地伸了過來,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是阿決。
他的手很燙,力氣大得驚人,掌心因為用力而繃緊。
“别喝了。”
他的聲音很低,甚至有些沙啞,臉上那種癫狂的興奮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辨的焦躁。
林詩瑤的動作頓住了。
也就在這一刻,一股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她。
眼前的景物開始輕微地晃動,落地窗外那片璀璨的星河夜景,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,漾開一圈圈模糊的光暈。
包間内沉靜的香氣,似乎也變得濃烈起來,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神經,讓她的大腦變得遲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