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上,少了幾分玩世不恭的邪氣,卻多了幾分沉郁的危險。
他見她看過來,便站起身,倒了一杯溫水,遞到她唇邊。
林詩瑤沒有動,隻是用那雙因藥效而顯得有些水汽氤氲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。
阿決也不催促,就那麼舉着杯子,耐心十足。
幾秒後,林詩瑤才微微張開嘴,就着他的手,喝了兩口。
溫熱的水流淌過幹澀的喉嚨,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。
“這是red的休息室。”阿決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麼,主動開口,将水杯放回床頭櫃上,“你現在感覺渾身沒力氣,是正常的藥效反應,大概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徹底恢複。放心,一會兒我會送你回家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。
林詩瑤靠在柔軟的枕頭上,沉默地看着他。
那張寡淡的臉上,此刻沒有任何癫狂的笑意,那雙細長的眼睛裡,也褪去了病态的狂熱,隻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、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靜。
“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她終于開口,聲音帶着一絲藥效過後的沙啞,卻依舊平直,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聽到這個問題,阿決臉上那副沉靜的面具才裂開一絲縫隙。
他低低地笑了起來,像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。
“姐姐,我還以為你醒來第一件事,是會先罵我一頓,或者給我一巴掌。”他拉過椅子,重新在她床邊坐下,身體前傾,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,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态,“你總是這麼出人意料。”
林詩瑤沒說話,隻是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有人給了楠姐一筆錢。”阿決收斂了笑意,聲音壓低了幾分,像是在分享一個肮髒的秘密,“一筆很大的錢,讓她想辦法,讓你‘消失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