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機器人根據霧桃的指示,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幹淨最西側的卧室,床單被褥一應俱全,然後拖着托盤滑到鬼塵身邊。
托盤裡放的是抑制哨兵的電擊頸環,每一個去到向導住處的哨兵都要戴,聯邦的規矩,連涼夜那個病号也不例外。
鬼塵沒有拒絕,骨感的指節拿起頸環,十分自覺地戴上了。
看向廚房那個忙碌的身影,他突然有個疑問。
現在的向導都需要自己烹饪?
他記得他那個年代的向導都十指不沾陽春水,做飯、家務都是哨兵的工作,向導隻負責疏導哨兵,做個甩手掌櫃就好。
她看起來不過二十歲,卻有一手好廚藝,動作行雲流水不說,連飯菜飄出的香味都令人食指大動。
巴掌大的小臉被竈火熏得泛紅,鼻尖沁着晶瑩的汗珠,小小的一隻正一絲不苟地擺盤,完全沒有别家向導的嬌氣。
是現在的向導變了?
還是隻有她這樣。
他看不懂。
鬼塵緩緩後仰,脊背陷進沙發的柔軟之中,雙臂交疊在胸前,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膝上,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愰,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慵懶又疏離的氣息,像是與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。
他在看,也在觀察,他想知道精神體易主的原因。
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爬上涼夜的心頭,鬼塵那個一瞬不變的眼神吓到他了,他突然閃到鬼塵面前。
視線被一張俊臉阻擋,鬼塵皺了皺眉。
涼夜:“你在看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