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想起從前的舊事,也或許是兒子出嫁心裡高興,金大奎雙眼掉落兩行老珍珠。
他對着霧桃提起一杯酒,語重心長,“小霧啊,祝你們白頭嗚嗚嗚嗚嗚”。他紐到一邊擦了擦眼淚,“我失态了,自罰一杯。”
霧桃與爻辭尴尬對視。
又自罰?
她花了72萬星币買的兩瓶“台茅”,連泯都沒泯到一口,被金大奎左一個自罰又一個自罰,罰沒了!
太陽穴突突直跳,霧桃覺得爻辭愛哭的毛病一定遺傳他的父親,她就沒見過這個歲數,眼淚還能啪嗒啪嗒掉的老哨兵。
哭的梨花帶雨不說,嘴裡也一直不閑着。
她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被一嘴擋了回去。
“我不白喝!”
金大奎嗜酒,但嗜酒有道,喝了人家那麼貴的酒,總要還點什麼。
他神秘兮兮地坐到兩人中間,“告訴你們一個秘密。”聲線壓得低低的,像是生怕被誰聽到似的,“洛冬和洛夏不是洛蝶的孩子,當年我親眼看見”
聲音越來越小。
霧桃和爻辭聽見這句,心裡直往出竄火,尤其是爻辭,他父親這麼多年可從沒跟他說過什麼密辛,倆人胃口被釣的足足的,豎起耳朵屏息以待。
“當年我親眼看見他們”
擲地有聲,然後
突然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撞擊,金大奎以狗啃屎的姿勢直挺挺摔進地闆,到底是老家人呢,倒地就睡。
爻辭無奈的捏了捏鼻梁,對于父親他已經習以為常。
從前,他父親被他母親罵沒志向,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愛喝點馬尿,屢教不改,屢勸不聽,所以後來才被厭棄。
他擡起父親的身子安頓到床上,貼心蓋好被子後,默默收拾桌子上的雜亂。
八卦沒聽完,72萬的“台茅”就剩個底,霧桃抄起瓶子一口幹了,她必須嘗嘗啥味,又辣又燒,像在舌頭上連了兩個滋滋冒電的夾子,喝一口電一下。
爻辭拭淨最後一滴水珠,将碗碟歸入櫥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