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麼?孤又沒說不救。”
孤?
棠鯉大腦有一瞬空白。
普天之下,能以此自稱的,隻有東宮太子宗越塵!
棠鯉既喜又憂。
喜的是祈禱成真,太子身份遠比郡主尊貴。
憂的是若太子殿下想治罪于她,她會死的比上一次更快更慘!
好在太子殿下願意救她!
帳幔被人掀開。
宗越塵緩步行至外間的茶桌旁坐下,命令道:“過來。”
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發疼,棠鯉克制着好奇心,膝行到宗越塵腳邊,任由淺淡的酒香鑽入鼻中,始終不敢擡頭。
宗越塵再度命令:“擡起頭來。”
棠鯉擡起小臉,視線保持下垂。
明亮的光線下,她巴掌大的小臉隐隐發白。
這個角度,她頸間傷口完全暴露于宗越塵視野中。
他忽然沖着這道傷口用力地按了下去。
鮮紅的血珠從傷口裡滲出來。
棠鯉疼紅了眼眶,豆大的淚珠直接砸在宗越塵指上:“疼”
宗越塵感受着脖頸間同一位置傳來的劇痛,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。
他撚着指尖,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共感嗎?
有意思。
她傷他就傷,她疼他也疼。
萬一她死,他也跟着死了呢?
看來是救也得救,不救也得救了。
宗越塵眼裡劃過一抹思量,有了定論。
他曲起手指輕叩桌面:“不必跪了,起來回話。”
跪的他的膝蓋也開始疼了。
棠鯉淚眼蒙眬地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