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酒杯空空如也。
棠鯉會意,起身斟酒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濃郁的酒香裡帶着一股似有似無的藥味。
“你倒是舍得,一出手就是十三萬兩。”
慵懶之聲傳入耳中,棠鯉眨了眨眼,收回思緒後又坐下。
昨日與生辰禮一同交給畫竹的,還有一個裝了十三萬兩銀票的木盒,與一封問候簡信。
其中十萬兩是齊王府賠她的,另外三萬兩則是稱心如意樓這兩個月的利潤。
她一分不少的全獻了上去。
棠鯉指尖微動:“聽聞我朝将士正與匈奴打仗,民女身無長物,隻有些許銀兩,這點銀錢雖不能令将士們吃飽穿暖,卻也能為他們在草原的寒風中帶去一絲慰藉。”
為了能打勝仗,手握阒朝三成兵權的宗越塵派出了手底下最擅突襲的軍隊,約有五千多人。
棠鯉看不懂朝廷局勢。
她隻知道,當今陛下不是宗越塵的生父,而皇位之争向來殘酷,兩者之間必不可能和平安穩。
若陛下與朝廷對這支突襲軍稍有怠慢說不準,會借這場戰事,削弱宗越塵手中的兵力。
但受匈奴驚擾的邊疆百姓,與保家衛國的将士們何其無辜?
他們不該成為争權奪利中的犧牲品。
她更清楚,隻有強有力的兵權,才能支撐宗越塵穩坐東宮太子之位。
他們是一條船上的。
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十三萬兩,于一場戰事而言雖是九牛一毛,可已到她和稱心如意樓的極限。
但這隻是暫時的。
近些時日,她的視線已轉到别處,例如,河運海運。
想來其中大有作為。
她有意聯系容玉,與之合作成立一個大型商隊。
但此事暫未拟定出具體章程,暫時不必特意告知宗越塵。
待她做出些成績來,再說亦不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