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間就到楊豐瑞舉辦文會當天。
因文會地點是郊外的茶園,趙松和來時,時辰算晚。
剛一入長亭,就聞到陣陣茶香氣,他剛想贊聲好茶好手藝,就見到正在烹茶的人是誰。
吳曉生。
他怎麼來了?!
趙松和面上再不複之前的輕松,唇線緊繃着。
見他面色難看至此,楊豐瑞大喜過望。
這人真是沒請錯!
他之所以邀請吳曉生,是因他專門打聽過,趙松和在鴻鹄書院就讀時,唯有五名學子的課業能壓過他,而在這五名學子裡,又唯有一人能次次壓過他,且厭惡他。
此人正是吳曉生。
他雖自己學識淺薄,但他有錢有權,又待人坦誠,想個辦法把吳曉生請來不是難事。
想是如此想,楊豐瑞面上半點不露。
他熱情地迎上前:“想必這位就是趙松和趙兄吧,趙兄來的時辰太晚,咱們大家夥等了許久,定要自罰三杯。”
說罷,他将人拉入席中。
楊豐瑞先行舉杯,爽朗一笑:“諸位今日前來,是給我楊某面子,按理說很該浮三大白,但各位近日正全力備考,飲酒隻怕誤事,便都以茶代酒,此杯我先幹為敬。”
說罷,楊豐瑞一飲而盡,他又看向趙松和,以眼神提示。
趙松環顧四周一圈,見每個座位都有人,他确實是最後一位到的,憋屈地站起身來,虛假一笑。
“今日城中趕集,城門堵塞,連累諸位等我,我自罰三杯。”
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個便攜小爐,爐上正溫着一壺茶。
趙松和提起壺柄往杯中倒。
茶水呈深褐色,落入同色茶杯時,更顯渾濁望不見底。
茶水入嘴的瞬間,趙松和控制不住地皺緊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