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衣雙手叉着腰,一副氣鼓鼓的模樣,好似下一秒就要去告狀。
棠鯉動作自然地将敞開的窗戶往回拉了些,隻留出一條透氣的小縫,不找痕迹地轉移話題。
“還順利嗎?”
“順利。”
蓮衣将剝好了的糖炒栗子放在小瓷盤中遞給棠鯉,語氣逐漸松快。
“奴婢送小公子和小小姐送去鴻鹄書院時,夫子們沒問什麼。”
“也不知畫竹順不順利。”
棠鯉被禁了足,有些事就不方便親自去做。
她身邊最親近的隻有蓮衣與畫竹,便給了她們一人一個任務。
蓮衣的簡單,送趙元庭與趙元婕去鴻鹄書院報到。
畫竹的便難了。
因春闱第一場就定在二月初九,隻剩下六天時間,她得想辦法,讓兩個月前埋下的,‘倒賣試題’的雷炸出來。
既要引爆這顆雷,又不能讓這顆雷傷到己身。
熱乎軟糯的例子清香征服了棠鯉的味蕾,她垂着眸子,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畫竹的任務雖然艱巨,但她相信,以畫竹的機靈,一定能順順利利。
“大人,這裡有封您的信。”
聞言,正在布置考場的禮部尚書李寄明回過頭。
他年輕時亦是探花,長相頗為俊美,哪怕上了年紀,原也是個儒雅的讀書人。
可前幾個月家中突來的變故,幾乎吸走了他全副精神,發間夾雜着幾縷白發,臉上的溝壑也深了幾分。
小厮不敢直視,垂着頭恭恭敬敬地将簡陋的信紙遞給李寄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