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世相差無幾,能力旗鼓相當的兩人待在一處,往好聽了說是強強聯手,往不好聽的說就是同床異夢,那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?”
“塵兒此人,與常人不同,他啊,不忌諱出身,卻忌諱‘同床異夢’。”
以塵兒的本事,他不需要借助嶽家助力,在妻子人選上,便比尋常皇室子弟要寬泛許多。
那些追随于他的,雖想借姻親關系錦上添花,可這卻絕不是追随塵兒的必要條件。
再說了,錢,權,誰能強過皇家?
棠鯉明白老王妃的意思。
宗越塵性格強勢,又喜歡動不動砍人腦袋。
若娶一個心有二意的,怕是那人沒兩天就要無故暴斃。
她這樣兒的正好。
以他的聰明,能将她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。
完全在他掌控之中,滿足他的掌控欲。
老王妃忽然來了精神頭,拉着棠鯉的手,反反複複說起宗越塵的事。
說到中途,聞人韫趕來了。
老王妃看了他一眼,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棠鯉身上,興緻勃勃地繼續往下說。
見她如此,三人心頭皆是一沉。
約莫大半個時辰後,老王妃面露困倦,她将聞人韫喚至跟前,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:“韫兒,莫再固執,待我一死,你便承爵,但别忘了,你爹和你妹妹的仇我們聞人家,不出孬種”
說着,老王妃緩緩閉眼,呼吸逐漸綿沉,又在某一刻變得微弱,好似随時都能徹底消失。
聞人韫紅着眼,低低應了一聲。
世子妃無聲落了兩滴淚。
三人守到天亮,清晰地看見老王妃的胸廓再無起伏。
棠鯉踉跄着起身,跪地磕了三個頭。
“母親!”
“母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