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鯉抿了抿唇,道:“放心,我這裡還有許多祛疤膏,保證不讓你留下疤痕。”
畫竹不在意留不留疤,但她笑眯眯的接受了棠子的好意。
等這主仆二人收斂了心疼的表情,頓覺啼笑皆非的畫竹面不改色的穿上衣裳。
棠鯉憤憤道:“都怪良妃極其娘家人,犯下數九族的大罪,不安分的等死,偏要綁架我威脅殿下。”
她大病初愈,聲音中還有啞意,卻聽得畫竹與蓮衣連連點頭。
聽完以後,畫竹心情愉快地勸解道:“娘子莫要記仇,良妃及其娘家人,昨日就斬首示衆啦。”
一百多口人,光是砍下來的腦袋就壘成了一座山。
這一場殺戮後,恐怕,京城又有許多達官貴人晚上睡不着覺了。
眼看着天色漸黑,棠鯉猶猶豫豫,豫豫猶猶,直覺告訴她,若不及時将宗越塵哄好,很有可能會出大事。
未免宗越塵滋生更多不可控的想法,她終究是一咬牙一跺腳,提着補血養氣的湯羹走向密室。
走過不甚熟悉的暗道,棠鯉提着心走出暗門。
一襲黑色寝衣的宗越塵正低頭看折子。
聽見動靜後,他從折子中擡眸,語氣平靜地問:“不是要讓孤好養傷?”
平靜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。
棠鯉癟了癟嘴,眼睛說紅就紅。
她立在原地,幹脆地倒打一耙:“我差點死了,可殿下一點都不關心我”
說着,棠鯉想起水中窒息的感覺,真情實感的傷心了,低着頭,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地毯上。
宗越塵幽幽地盯着她,好似在評估什麼,良久未動。
棠鯉拿捏不準宗越塵的想法,原本的兩分委屈也變成五分。
她的哭是悄無聲息的,隻有肩膀時不時抽動兩下,在她差點哭暈時,沉默許久的宗越塵終于出了聲,語氣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