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說東宮被圍得密不透風,棠鯉又不知宗越塵的寝殿是什麼狀況,實在不敢輕易動用暗道,就怕被人抓了個正着。
先命人去探探情況,做好萬全之策,若宗越塵同意,再從暗道潛入東宮。
當日下午,棠鯉得到了一張紙條上,紙條上隻有龍飛鳳舞的一個字。
‘準’
棠鯉心中更安定了。
假若東宮真被徹底圍困,那禁軍之中,必定有宗越塵的人。
否則這紙條怎麼出來的?
夜中,棠鯉再度潛入宗越塵寝殿。
時辰已然不早,但殿内燈火通明。
宗越塵負手站在窗邊,正仰望天上明月。
不知為何,他的身影裡竟透露幾分孤寂。
聽見身後的動靜,宗越塵轉過身來。
棠鯉四處看了一圈,覺得哪哪都不安全,燭光會映出她的影子,便直接往榻上一鑽,再拍了拍旁邊的位置。
宗越塵啞然失笑,順從地躺了上去:“這種時候都敢來,不怕死?”
“當然怕。”棠鯉趴在裡側,雙手撐着下巴,說得極為坦然:“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宗越塵捏了捏棠鯉的臉蛋,又将人攬入懷中:“畫竹說你有重要的事,一定要在今夜見孤一面,說吧,何事值得你冒這樣大的風險。”
殿内光線明亮。
宗越塵垂着眸,恰好能瞧見棠鯉微翹的睫毛。
此時,睫毛正不安的輕顫着。
“殿下,則因大師,可信嗎?”
她知道的比常人多一點,但也就多那麼一點。
那一點,無法幫助她做出正确的判斷。
宗越塵笑道:“他與孤認識不到二十年,與陛下卻認識四十年有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