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棠鯉跪坐起來,猶豫着碰了碰宗越塵脖頸間的傷處,看着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:“殿下是不是該告訴我原因?”
宗越塵‘瞥了眼鎖鍊,神情不悅:’“你總想亂跑。”
棠鯉明白了。
他聽不得她要離開的話,所以将她鎖了起來。
倒是符合他的性子。
這一刻,棠鯉很慶幸,共感的存在,讓他即便得不到,也不能毀。
可她還是不甘心。
棠鯉知道自己為何不甘心。
‘她想走’,這個原因不夠。
她擡手把宗越塵的臉扶正,再度直視他的眼睛,幹脆地問:“殿下是想将我當禁脔養起來?”
宗越塵下意識皺眉。
‘禁脔’于棠鯉而言,是莫大的侮辱。
他若真将她視為禁脔,她會死。
她有自己的傲氣。
就如被折斷翅膀的雄鷹,再怎麼精心嬌養,也活不長。
一想到棠鯉會死,宗越塵頓感渾身不适。
早在踏入寝殿時,他便發現床榻間有兩道呼吸。
那時他想了許多,卻怎麼也沒想到,棠鯉會以自傷的方式,提醒他帳中有危險。
眼下心中的隐怒,倒與看見先前那宮女挾持棠鯉,刀尖緊貼棠鯉命脈時的暴怒無甚差别。
怒氣吞沒了他的理智,那時的他甚至想不起來‘共感’,隻一心想怎麼才能讓她活下去。
所以,在宮女抛出以命換命的選擇時,他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的命。
即便明天是他的登基大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