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山百川被她這突如其來的,冰冷的決絕之言噎住了,他嘴唇翕動,以前的秦冰蕪,哪裡敢這麼跟他這個父親說話?
被冒犯父權的男人氣的怒吼:
“你這個逆女,你給我記着你今天的說的每一句話,将來,你不要痛哭流涕求我們回心轉意。”
秦竹熙冷聲道:
“秦小草,不要以為有顧家撐腰,你就可以無法無天,你要記住,你永遠不姓顧,你永遠是外人。”
秦冰蕪沒有再回答他們任何話,眸中被傷透的蒼涼在轉身那一刻,消失殆盡,隻剩下冷漠。
她挺直的脊背,好似承受着無形的重壓,卻兀自繃緊着,不願意洩露一絲一毫的軟弱。
圍觀的人心中都對這個柔弱又堅強的女孩心生疼惜。
如果她的家人多信她一點兒,哪怕隻是一點兒,也好啊。
但是這是别人的家事,他們,隻能歎息。
可憐這個女孩子了。
“晏哥哥,我們走吧。”
淡涼的聲音響起,兩人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,眼神交彙,彼此眼中亮起的情緒,便如烈陽照亮了對方心底最深處的角落,一種默契的感覺,在秦冰蕪心中悄悄蔓延。
“好。”
秦若蘭神色驚疑不定,剛剛秦冰蕪宣告斷絕關系那一刻,她仿佛看到了上輩子秦冰蕪與他們同歸于盡的狠決。
她害慘了大哥,又害慘了三哥,現在,又要跟秦家斷絕關系。
離開顧家之前與現在的性情有着顯著對比
腦海裡曾經被壓下去的念頭再一次生了起來。
她要再驗證一遍,用什麼驗證?
她上輩子從來沒注意過秦冰蕪,她的三個哥哥也甚少在她面前談起她,在秦家,秦冰蕪就是那個不存在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