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燒讓商執聿意識模糊,根本聽不清陸恩儀在說什麼,隻是固執地抓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重複着那兩個字:“别走别走”
複雜難明的情緒在她眼底劃過。
陸恩儀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:“你讓誰别走?是陸恩儀,是沈意,還是安煙?”
商執聿的眉頭皺得更緊,嘴唇翕動着,斷斷續續地回應着,字句模糊不清,“不陸恩儀不要沈意”
“安煙别走。”
刹那間,陸恩儀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涼了。
人在脆弱時下意識的回答,就是他藏在心裡最深的實話。
不是陸恩儀也不是沈意,是安煙。
呵呵,原來如此。
她和沈意,都不過是不同意義上的替代品。
一個有名無實,一個聊以慰藉。
而他心心念念,即使在病中也無法忘懷的人,始終是安煙。
“那你松開我。”陸恩儀眼底的溫度消失殆盡。
她用力地想要拉開他的手,但商執聿卻固執不放。
她是生氣,惱怒,但也不能把高燒的病人從床上掀下去打一頓。
最終,陸恩儀放棄了掙紮,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,疲憊地靠在床邊,在僵持中不知何時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早上,陸恩儀醒來時,發現自己睡在床上,床的另一側已經空了,商執聿不見蹤影。
她洗漱後走出客房,商奶奶正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喝早茶。
“恩儀醒啦?”商奶奶見她下來,連忙招呼傭人将早飯給她端來。
“奶奶,執聿呢?”她環視一圈後問道。
“一大早就去公司了。走的時候看你還睡着,特意交代我們别叫醒你,說你照顧了他一夜,累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