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,玄關處傳來輕微的聲響,商執聿回來了。
他脫下沾染了夜色的西裝外套,随手搭在臂彎。
一踏入餐廳,就看到了這副略顯凄清的畫面。
“你跟陸靖他們吃飯,沒吃飽?”
陸恩儀手一僵,驚訝地擡起頭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陳渝看到了。”商執聿淡淡地解釋,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,目光卻依舊鎖着她面前那碗面,眼神不自覺地沉了幾分,“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?”
陳渝跟他說的是,那對中年夫妻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,叫了一大桌子菜狼吞虎咽,陸恩儀一口沒吃光在挨罵。
陸恩儀垂下眼,選擇性先說部分實話。
“嗯,”她低聲應道,“我從小就跟他們關系不好。當年爺爺去世後他們收養我,其實是為了我爺爺留下來的那筆撫恤金。現在大概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,知道我嫁得不錯,就想回來沾點光。”
商執聿周身的氣壓低了幾分,看似随意地問:“那頓飯據說不便宜,你給的錢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陸恩儀立刻否認,“我那點工資都是辛苦實驗換來的,哪有閑錢請他們吃大餐。”
她皺眉繼續道:“他們不僅想宰我一頓,我大伯還想通過我成為商氏的技術顧問。”
“我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,就隻能賣慘,跟他們說我跟你關系不好,正在鬧離婚,自己都快淨身出戶了,實在沒錢。”
“離婚”兩個字一出口,整個餐廳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你說什麼?”商執聿擡眸,緊緊地盯着她,眉心擰成了一個川。
迫人的不悅,幾乎是實質性地壓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