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儀道了聲謝,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她不懂,許今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,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,毅然決然地奔赴一個完全陌生的風景。
但她心裡,是真真切切地羨慕着。
如果她能有許今一半的灑脫和果決,就應該趁着這離婚冷靜期,去每一個陌生的城市都浪費幾天,等到期限一過,便将那份簽好字的協議直接寄給商執聿,從此天各一方,再不相幹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反複拉扯,自我折磨。
三天後,陸恩儀終于整理好心情,坐上了返回a城的飛機。
當她用鑰匙打開雲水灣公寓大門時,發現屋裡的一切維持着她走時的原樣。
一切都說明,商執聿從春城回來後,一次也沒有踏足過這個家。
他所有的身心,恐怕都撲在了剛剛蘇醒的安煙身上。
原來,這就是白月光歸來的殺傷力。
強大到足以讓他忘記,他還有一個妻子,一個家。
陸恩儀疲憊地将自己摔進沙發,連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讓她精疲力竭。
她簡單洗了個澡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然後在夢裡,有關于安煙的畫面,不受控制地翻湧上來。
那年她剛被商老爺子收養,接到商家老宅。
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新環境,她充滿了不安與膽怯。
老宅很大,人很多,商執聿不常回來,因此,她跟溫和有禮的商衍接觸得更多一些。
可即便隻是偶爾的驚鴻一瞥,那個眉眼冷峻,渾身散發着驕陽般不羁氣息的少年,還是悄無聲息地烙印在了她心上。
但很快,她便從商衍口中得知,商執聿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,叫安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