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她可以做到一直心如止水。
直到那個夏日的午後,她在老宅的花園裡看書時,不遠處的拐角傳來了熟悉的說話聲。
是安煙帶着幾分嬌嗔的抱怨:“執聿,我媽媽最近又在逼我去相親了,你說,跟一個隻看家世背景的人結婚,得多無聊啊。”
陸恩儀的心猛地一跳,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,身體往繁茂的枝葉後縮了縮。
她聽到了商執聿的聲音淡淡地響起:“你真的這麼想?”
“當然啦,”安煙的語氣理所當然,“我覺得結婚應該是自己選擇最喜歡的人,而不是像完成任務一樣,因為家室合适,因為被安排。那樣的婚姻有什麼意思?”
接着,是一陣漫長的沉默。
陸恩儀躲在花架後,甚至能想象出商執聿此刻的表情。
他大概是微蹙着眉,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。
那些沒有說出口就沉默的話,或許就是,“你要不要嫁給我。”
但最終,他隻是用那貫有的平淡語氣說:“你高興就好。”
再無後話。
這件事過去沒多久,陸恩儀便聽商衍說,安煙很任性地買了一張去非洲的機票,說是要親眼看看野生動物大遷徙的壯觀景象。
在陸恩儀聽來,這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拒絕和逃離。
一個月後,商家旁支的一個孩子滿月,老宅裡賓客雲集,熱鬧非凡。
陸恩儀像往常一樣,安靜地待在角落,看着滿堂的歡聲笑語,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