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儀的動作頓住,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緊,卻沒有發作。
商執聿三兩口吃完,目光緊緊鎖着她平靜的側臉,喉結滾動了一下,似乎在組織語言,欲言又止。
陸恩儀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說什麼。
她放下刀叉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終于正眼看向他,:“如果你是想解釋安煙的事,不必了。我知道,她醒了。”
商執聿眉頭瞬不悅地擰起:“誰告訴你的?”
“新聞鋪天蓋地。”陸恩儀淡淡道,“想不知道都難。”
她的過度冷靜刺痛了商執聿,他解釋着:“那天我本來準備好要去赴約,安煙的母親忽然打來電話,聲音很急,我以為她病情惡化了,才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陸恩儀平靜地點頭,切斷了他的話。
商執聿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安。
他煩躁地補充道:“陸恩儀,你别多想。”
陸恩儀忽然冷笑出聲,擡眸迎上他的視線,聲音譏诮:“商執聿,該多想的人,從來都不是我。”
商執聿還想說點什麼,急促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響起。
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臉色微變,下意識地拿着手機走向了書房。
盡管隔着一段距離,陸恩儀還是依稀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安煙那熟悉而柔弱的嗓音,帶着病愈後的嬌怯。
她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,加快了用餐的速度。
等到商執聿挂斷電話從書房出來時,餐廳裡已經空無一人。
空氣裡還殘留着煎蛋和烤吐司的香氣,但那個本該坐在餐桌旁的女人,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。
整個屋子,空曠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