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儀捧着溫熱的咖啡杯,眼神卻沒有焦點,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那圈白色的奶沫。
“在想什麼?”商衍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,“是因為安煙醒了,不開心?”
陸恩儀搖了搖頭,沒有解釋。
她并非不開心,隻是疲憊。
商衍了然,換了個更實際的問題:“那安家那邊,這兩天有沒有為難你?”
陸恩儀沉默片刻,緩緩擡起頭問:“商衍,你相不相信,當年是我把安煙推下樓梯害她變成植物人的?”
商衍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,斷然搖頭:“不信。你不會。”
“我認識的陸恩儀,理智永遠大于情感。如果是因為你和執聿還有安煙之間的感情糾紛,以你的性格,甯願選擇痛快放手成全,也絕不會用傷害對方的方式來洩憤。”
商衍看着她,目光是全然信任,“你把你的科研事業看得比誰都重,甚至重過婚姻。所以你很清楚,一旦背上故意傷人的罪名,職業生涯就徹底斷送了。你不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。”
商衍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精準的鑰匙,解開了她心中最沉重的一把鎖。
陸恩儀怔忪。
良久,她有些自嘲地笑笑,低聲說:
“是啊這些道理,連你都能明白。可惜,不是每個人,都像你這麼想。”
商衍知道,陸恩儀口中的“不是每個人”,指的就是商執聿。
他眼中的光芒黯了黯,卻沒有再順着這個話題往下說。
畢竟,商執聿名義上還是他的弟弟,有些話,他作為兄長不便評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