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下筷子,不解地看着他:“好端端的,為什麼要搬家?難道雲水灣有别人要住了?”
她隻是随口一問,帶着幾分不經意的調侃。
話音落下的瞬間,對面商執聿的表情卻頃刻間凝固了,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從他臉上飛快閃過。
陸恩儀正想追問,口袋裡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。
是研究所的同事打來,詢問一個實驗數據的緊急問題。
她隻好先接起電話。
等到她挂斷電話時,商執聿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,仿佛剛才的僵硬從未發生過。
他語氣平淡地解釋道:“那邊房子更大些,環境也好。本來就是為了我們結婚準備的,結果一直空着,也是浪費。”
陸恩儀搖了搖頭,給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理由:“最近太忙了,沒有時間精力搬家。而且,我隻是個科研人員,住在玫瑰莊園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,不太合适,免得日後引起不必要的争議。”
她的拒絕,禮貌,卻也堅決。
晚餐終于結束。
商執聿的手機響了,又是醫院打來的。
陸恩儀早已習以為常,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懶得掀起。她站起身,平靜地說:“你去忙吧,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。”
商執聿看着她,似乎想說什麼,嘴唇動了動,最終還是隻吐出一個字:“好。”
他看着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,眉心緊鎖。
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驅車趕往醫院之後,陸恩儀并沒有走向回雲水灣的方向。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,報出的地址,是研究所的員工宿舍。
夜色漸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