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聲,浴室重放光明。
陸恩儀靠在門邊,看着他高大的背影,思緒有些複雜。
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陸恩儀,看到他為自己做這些瑣碎小事,大概會感動得一塌糊塗吧。
可現在經曆了這麼多,他再做這些。
隻會讓她覺得,這不過是一種廉價的補償。
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把戲,究竟是想敷衍誰?
商執聿換好了燈泡,從凳子上下來,目光一掃,又注意到了她那張有點瘸腳的書桌。
他走過去,不知從哪找來幾張硬紙片,三兩下就将桌腳給墊平了。
做完這一切,他心安理得地坐回那個小沙發上,徹底沒有了要走的意思。
陸恩儀也懶得再趕他,索性當他不存在,自顧自地坐回書桌前,戴上防藍光眼鏡,繼續寫她沒完成的實驗報告。
夜深了,房間裡隻有鍵盤敲擊的清脆聲響。
商執聿等了很久,眼皮漸漸沉重。
他看着她專注的側臉,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,去了她那張小小的單人床邊,自顧自地躺了上去。
床上滿是獨屬于她的味道,像最有效的鎮定劑,瞬間治愈了他連日來緊繃的神經。他閉上眼,感覺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逐漸沉寂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陸恩儀終于寫完了報告。
她伸了個懶腰,轉頭一看,商執聿呼吸均勻,似乎已經睡熟了。
她猶豫片刻,還是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,在他身邊躺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