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徐桂芬最後的反應太過詭異。
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忽然刺激到,才會那樣不顧一切地沖出車外。
她最後抓住自己時,那雙眼睛裡除了對死亡的恐懼,還有一種更深的、仿佛在揭發什麼秘密的急切。
她到底看到了什麼?又想告訴自己什麼?
陸恩儀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環繞着四周,試圖在那片混亂的餘燼中,找到點燃徐桂芬那根引線的火星。
商執聿以為她是被吓壞了,心頭那股懊悔和自責愈發濃烈。
他長臂一伸,不容分說地将她整個人緊緊抱進懷裡,用自己的體溫去驅散她身上的寒意,聲音低沉有力地安慰着:“沒事了,陸恩儀,都過去了。”
陸恩儀掙紮了一下,她沒有沉溺在這片刻的保護裡。
但這時,她的視線越過商執聿的肩膀,精準地捕捉到了不遠處,正神色複雜地盯着這邊的安煙。
安煙的臉上還挂着驚恐,但那雙漂亮的眼睛深處,卻藏着一絲來不及掩飾的快意?
難道,徐桂芬是被安煙刺激到了?
這件事,跟她有關?
徐桂芬經過一整晚的搶救,命雖然是保住了,卻因為腦部遭受重創,陷入了深度昏迷,成了沒有意識、隻能依靠機器維持生命的植物人。
她沒有兒女,唯一的丈夫陸靖也早已在獄中。
而植物人需要的醫藥費龐大,這無意也是用另一種方式宣告了她的死刑。
下午,陸恩儀正在辦理後續手續,商執聿帶着安煙來了。
安煙似乎已經從昨天的驚吓中恢複過來,一看到陸恩儀,就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。當得知重症監護室裡躺着的,就是當初幫着丈夫陸靖拍下那些照片的徐桂芬後,安煙臉上立刻露出了義憤填膺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