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恩儀的心中,開始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陣忐忑與不安。
在生死關頭,她曾親口告訴了商執聿自己懷孕的消息。
如今,他既然已經脫離了危險,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主動聯系自己?
哪怕一個電話,一條信息都沒有。
第二天,看守所的會見室。
冰冷的玻璃牆隔開了兩個世界。
商衍拿起電話聽筒,平靜地看着對面那個穿着囚服、面容憔悴的男人。
顧秦一改之前的慈父嘴臉,咧開嘴,笑容裡滿是嘲諷與惡意:“呵,不愧是我的種,長本事了啊,居然敢算計你老子。”
“真是跟你那個下賤的媽一樣,都是吃裡扒外的白眼狼!”
他陰恻恻地笑着。
“但你把我弄進來又能怎麼樣?等我出去了,你這個當兒子的,不還是得給我養老送終?到時候,我這個坐了兩次牢的詐騙犯父親,就是你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!我看你還怎麼在商家立足!”
商衍緩緩地搖了搖頭,看着他,眼神裡帶着一絲憐憫。
“你錯了。”他平靜地開口,“這次你進來,就再也出不去了。我會想盡一切辦法,讓你永遠都待在裡面。”
商衍的目光變得銳利,“你也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。我已經決定脫離商家,自己出去闖蕩。我雖然痛恨身上流着和你一樣的血,但我,跟你不一樣。”
顧秦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了。
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,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慌。
他撲到玻璃上,拿起聽筒,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聲音都變了調:“别!阿衍!别!爸爸錯了!爸爸是鬼迷心竅了!你原諒爸爸這一次,爸爸再也不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