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執聿的目光有片刻的怔忪,他看着安煙,沉默了幾秒,随即,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病房裡那三個人,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,仿佛天生就是一家人。
而自己,站在這扇門外,像一個多餘的、可笑的闖入者。
陸恩儀瞬間失去了推開那扇門的勇氣。
她呆愣愣地後退幾步,無力地坐到走廊外冰冷的長椅上,聽着從門縫裡偶爾傳出的、屬于另外三個人的歡聲笑語,隻覺得渾身發冷。
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,商執聿失去的,好像不止是那幾天的記憶。
他好像把跟她相處的所有點點滴滴,都一并忘記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俞清禾似乎準備離開了。
病房門被打開,她一走出來,便看到了坐在外面長椅上,臉色慘白如紙的陸恩儀。
俞清禾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骨的冷漠。
她上下打量了陸恩儀一番,用命令的口吻道:“你跟我來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走廊盡頭。
俞清禾轉過身,毫不客氣地開口,話語裡滿是譏諷:“還有一周就到日子了,你該不會是後悔了,舍不得走了吧?”
“不過,也無所謂了。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,執聿現在也已經看清了你的真面目。就算你想留,他也不會再願意了。”
“看清我的真面目?”陸恩儀敏銳地抓住了話裡的關鍵點,她擡起頭,直視着俞清禾,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我做了什麼?”
俞清禾卻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,隻是又發出一聲更冷的嗤笑。
“你自己心裡清楚,别在這裡假惺惺地裝無辜了。”
說完,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。
陸恩儀的腦子很亂。
俞清禾好話還在她耳邊回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