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厲聲質問道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陸恩儀,你别告訴我錢到手了你想反悔?”
面對俞清禾的厲聲質問,陸恩儀在心中歎了口氣。
她忽然想起了商爺爺曾經的感慨。
他說,執聿的父親是個極為聰明睿智的人,在商場上殺伐果斷,而執聿的性子,像極了他父親。
也不知為何,作為妻子的俞清禾,似乎半點都沒有沾染到丈夫和兒子的半分精明。她活了半輩子,眼光和格局,卻依然還困在所謂豪門臉面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上打轉。
陸恩儀譏诮的笑了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
她擡起眼,目光清淩淩地直視着俞清禾,第一次将所有的僞裝和忍耐盡數剝離。
“其實,我也不喜歡你。”
“我媽媽雖然去世得早,但她溫柔、善良又通透,是一位很偉大的母親。我嫁給商執聿之後,雖然一直稱呼你媽,但在我心裡,你一天也沒有稱職過。”
“你嫌棄我出身不夠,嫌棄我性子太自我,不肯安分守己地待在家裡,放棄自己的事業去當一個隻為商家開枝散葉的家庭主婦。”
“而我”陸恩儀頓了頓,語氣裡的鋒芒畢露,“也同樣嫌棄你思想封建迂腐,眼界狹隘,隻知道将自己生活的不滿和怨氣,轉移到最親近的人身上,去無休止地内耗他們。”
“所以,别擔心我會反悔。以後,就算是你求我,我也不會再想和你們商家有任何交集。”
“當然,”她話鋒一轉,補充道,“奶奶除外。因為,她才是我的親人。”
“你!”俞清禾的臉漲得通紅,身體氣得微微發抖。
直到這一刻,她才恍然發覺,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清過眼前這個兒媳婦。
原來那副溫順恭敬的皮囊下,包裹着的是如此自私、怨毒的靈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