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年甚至更久。
商執聿站在原地,看着那扇将他與她的世界徹底隔絕的大門,所有的質問怒火被瞬間被抽空,隻剩下無邊無際的荒謬。
陸恩儀跟他離婚了。
她用最徹底、最決絕的方式,從他的世界裡,消失得幹幹淨淨。
商執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研究所的,也不知道是怎麼将車開回雲水灣的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,機械地推開那扇冰冷沉重的大門。
玄關的感應燈應聲而亮,驅散了滿室的黑暗,卻驅不散那死寂般的空曠和冰冷。他站在門口,心裡被兩種極端的情緒反複撕扯。
一種是滔天的怨氣,恨她的決絕,恨她的不告而别,更恨她用那樣的方式單方面結束他們的婚姻,将他像個傻子一樣蒙在鼓裡;
而另一種,卻是無法抑制的正在瘋狂滋長的失落。
他開始在家中尋找一些屬于陸恩儀的痕迹,來證明她并非真的如此了無牽挂。
可他失望了。
她的拖鞋整齊地擺在鞋櫃裡,落了一層薄薄的灰。
衣帽間裡,屬于她的那一半,空蕩得像是從未有人入住過。
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,早已不見了蹤影,隻剩下幹淨得反光的台面。
這個家,不僅她很久沒有回來過了,就連他自己,也是。
商執聿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,這個認知讓他心髒一緊。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
是了,是從安煙醒來之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