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燃星本來想自己動,卻聽到溫清讓禮貌詢問她:“我現在要抱你下來,可以嗎?”
姜燃星愣了愣,随即點頭,溫清讓才伸手把她從床上抱下來,她立馬就落入到了一個溫熱堅實的懷抱裡,湊近的時候,似乎都能聞到絲絲馨香,是一種麝香和雪松的氣息,淡淡的,令人安心。
溫清讓把她輕輕地放到了輪椅上坐下,又仔細給她改好了薄毯,這才從後面推着她往前走。
兩人從電梯處直達一樓,出了大門姜燃星才發現,這所醫院修建的根本不像是醫院,從外面看俨然是一個歐洲古典教堂,外面是成片成片的花田和綠植園藝,最中心的位置還有天使雕像和巨大的噴泉,這幅美景即使是夜間,都不能被黑暗奪去光芒,月光鋪灑在大地上,反倒更加柔和缱绻。
姜燃星看到這樣的景色,一時間心情也開闊了不少,終于遠離了悶了許久的病床,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,心情必然是會很好的。
溫清讓就這麼靜靜地推着她走到了噴泉邊的長椅處,一個極佳的觀景點處停了下來。
“有感覺好些了嗎,燃星。”溫清讓問道,“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“沒有,一切都很好。”姜燃星微笑着說,“對了,清讓,我躺了多久,在這之前都發生過什麼事情?”
溫清讓以為姜燃星隻是單純地問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。
于是他說道:“你已經躺了快兩個月了,我把你從國内帶到了國外這裡,就是希望你能好好休養恢複起來,說來也是,今天醫生才說過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,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給了我一個驚喜。”
姜燃星似乎是聽進去了,而後又問:“那我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?”
溫清讓眼神停滞了兩秒,然後眉頭才微微蹙起道:“如果那時候我一直在你身邊,也許你就不會發生那麼慘烈的意外車禍了,都怪我,如果我能陪着你一起,也許第二天我們就能按時赴約了。”
溫清讓到現在還是會覺得自責,畢竟當時的第二天,就是約定去做流産手術的那天,如果他提前陪在姜燃星身邊,就可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那場車禍也許就能避免,姜燃星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。
姜燃星似乎是看出了溫清讓陷入了某種悲傷的情緒裡,但她還是無法感知。
姜燃星一臉不解地問道:“車禍第二天,什麼赴約?”
聽到姜燃星這麼問之後,溫清讓擡起頭,看到了姜燃星茫然的臉。
溫清讓沒有說話,他思索了片刻後,才試探問道:“那你還記得是去做什麼、在哪裡發生車禍了嗎?”
姜燃星努力地回憶了一下,而後慢慢說道:“應該,應該是我開車出去散心的時候,在城郊盤山公路上發生了意外,和一輛小型廂貨車撞到了一起。”
溫清讓聽她說完,心裡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,他冷靜地看着姜燃星的臉,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不對勁。
姜燃星說的車禍是對的,結果是對的,可起因并不是她說的那樣。
溫清讓擡起手指了指自己,問道:“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?”
姜燃星忽而笑了,覺得溫清讓是在和她開玩笑。
“清讓,你怎麼了,為什麼問這種問題,你是我的朋友啊,難道你以為我睡了這麼久什麼都不記得了嘛。”
溫清讓有些不解地看向姜燃星。
她,這是怎麼回事?
現在的姜燃星和以前并無什麼不同,但又好像哪裡有些不同。
溫清讓依然很疑惑地看着姜燃星:“你不記得車禍的第二天,我們本來要去做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