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!
虎子也站起來,朝着老太太叫了一聲。
老太太被吓了一跳,她可以不怕人,可怕狗!
強壓下憤怒,哎喲一聲開始哭喊,“老婆子我命苦喲!連一個小輩,都能指着我鼻子罵我,我還不如死了算了!”
“可憐我兒子還在部隊,等着我送媳婦過去一家團聚”
老太太一哭,剛吃了一口罐頭的女人,吓得渾身哆嗦了一下。
鄭喬喬不屑地切了一聲,安慰女人道,“你盡管吃你的,看她嗓門那麼亮,人那麼壞,才舍不得死呢!”
一老一小,倆人你一句我一句,時不時虎子也會跟着叫上一聲,候車廳裡人都張望着,支着耳朵看熱鬧。
徐明珠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鄭喬喬,真想給她豎個大拇指!
不愧是她嫂子,罵起人來跟機關槍一樣利索!解氣!
穿綠軍裝,戴着紅袖箍的工作人員來了,擺手讓圍觀的人都散開,又朝老太太和徐明珠厲聲道,“都吵什麼吵?誰再吵,都給我回自己家吵!”
老太太還想跟紅袖箍哭訴,“她們欺負我”
大肚子女人忽然拉住老太太,“媽,要檢票了,火車可不等人,咱趕緊走吧。”
這時候的人出趟遠門不容易,下午四點的火車,可以早上四點就從家裡出發,趕來火車站等着。
老太太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徐明珠一眼,又嫌棄地推了一把大肚子女人,“都是你!就你嘴饞!别人東西就這麼好吃?害得我被人欺負,你丢不丢人?!”
女人身子晃了晃,委屈地低下頭,逆來順受的背影落在鄭喬喬眼裡,又恨又氣。
恨老太婆太刻薄,又氣女人不懂反抗。
徐燃和徐德元已經快要排到檢票處,徐母和徐明珠扶着鄭喬喬一起走過去,一行六人,帶一條狗,一起經過檢票口,走上月台,上了火車,擠過嘈雜混亂的人群,終于找到屬于他們的位置。
徐母一看硬邦邦,又擠又小的座位,頭都要大了,“怎麼都是硬座?”
“将近八九天的車程,喬喬一直坐硬闆凳,身子怎麼受得了?”
徐德元為難道,“我們臨時買的票,隻能買來這些了。”
鄭喬喬倒不怕坐硬座,上輩子,她後半生吃過的苦,哪一樣,都比現在坐硬座更難。
她樂呵呵坐在座位上,還享受地往後靠了一下,“硬座好啊!能坐着一路看風景,我喜歡坐硬座!”
徐燃詫異地看向鄭喬喬,之前讓她坐自行車後座,她都要發脾氣,嫌棄車座不舒服心底頓時湧出一股深深的歉疚。
他甚至懷念起曾經那個嬌氣,從本來不會委屈忍耐自己的鄭喬喬了。
“到時候我坐累了,你可是要站起來,讓我躺下休息的!”
側腰被人點了一下,鄭喬喬正伸手戳着他腰間的肉,瑩潤嫣紅的唇角微微翹起,那玫瑰般美麗嬌俏的臉,看的他腦子有一瞬的失神。
鄭喬喬不滿地抱怨,“怎麼?我懷着你的孩子,讓你照顧我一下,你還不樂意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