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楊。”
宋雁亭嗯了聲,還是那副表情:“見了你就兩眼冒光,還送你簪子的表哥。”
“什麼兩眼冒光,又不是電燈泡。”謝棠有點想笑。
“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謝棠給自己倒了杯茶,“他也是聽到外面最近風言風語的,問了我幾句。”
“呵。”宋雁亭輕嗤一聲,顯而易見的不信,他那心思長了眼睛的就能看出來,上回他隻是單純的警告,這次是真真切切的不爽。
知道瞞不過他,越遮掩讓他越起疑,謝棠幹脆道:“他以前是有點兒沒錯,可我都嫁人了,他也死心了,我娘說最近要給他尋門親事呢。”
宋雁亭的眼神細細描摹着她潋滟的眉眼,精緻的鼻尖和嫣紅的小嘴,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,一個說話都揚着唇角,看人像帶着鈎子的女人,他一點也不意外柳楊的癡迷。
“他喜歡過你,還能看得上别人不成?”
謝棠一臉無語的看着他:“我說王爺,人家看的上我你不樂意,看上别人了你也不樂意?”
宋雁亭别過眼去,突然想學皇帝一把,随便扔個女人塞給他算了。
晚上吃了飯上過藥,宋雁亭又說了一遍:“晚上就睡這裡。”
他那個睡榻把上面的茶桌撤下去,睡個謝棠倒是綽綽有餘,謝棠讓秀蘭把自己的被褥搬過來:“晚上要是燒了就喊我。”
“睡你的。”宋雁亭就是單純覺得時間難熬,想讓她在眼跟前晃悠,可不是為了使喚她的。
謝棠作息準時,躺下沒多會兒就睡着了,球球依然窩在她床腳下,團成了一個團。
宋雁亭也果然毫無睡意,背上火辣辣的,頭幾天是肯定得熬的。
桌上隻點着一盞微弱的油燈,宋雁亭疼的厲害了就往那邊看一眼,别說,好像有那麼點用,白日裡神采奕奕的從不饒人,睡着了倒是乖乖的伏在枕頭裡,跟個小貓似得。
到了半夜果然低燒了起來,宋雁亭不舒服的呼了口氣,知道謝棠有些動靜就醒,幹脆連李貴都沒喊,硬是挺到了天亮。
不過謝棠是睡得早起的也早,睜開眼反應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天睡宋雁亭這屋了,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朝對面看過去。
宋雁亭挺了一夜,眯了也沒一會兒,但眉心緊鎖,顯然睡得并不踏實。
謝棠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都不用去摸,見他額頭滲汗,呼氣發熱就知道是燒了。
她換好衣裳出去交代李貴熬藥:“等王爺醒了給他擦一遍,一會兒我會送飯過來。”
謝棠回屋洗漱後剛準備過去,李貴匆匆來傳信:“側妃,宮裡剛來了口谕,皇上傳您進宮。”
“什麼?”秀蘭低呼一聲,這皇上剛把王爺打成那樣,又要見主子幹什麼?
謝棠眼裡的訝異一閃而過:“知不知道什麼事?”
李貴搖頭:“奴才給那小太監塞了賞銀,他說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就我一個?”
“就傳了您。”
謝棠呼了口氣,她又沒幹什麼,總不能連她也打吧?
“秀蘭你去把飯菜送過去吧,秀竹跟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