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“而能身過留香,而非刻意塗抹香粉的極大可能,是經常親自侍弄這些花草的女子,隻有長期接觸,花香才會如此自然地融入她的氣息之中。”
裴昭聽着他的分析,心中暗暗吃驚。
她沒想到流銀的心思竟如此機巧,僅憑一縷花香,便能推斷出如此多關于嫌疑人的信息。
這絕非一個普通遊醫所能具備的洞察力。
她面上不動聲色,點了點頭表示贊同,“流銀公子分析得有理。”
說着,她從懷中取出那個小巧精緻的胭脂盒,輕輕放在兩人之間的桌面上,“你昨夜看到的那個被丢下去的東西,就是這個胭脂盒。”
她打開盒蓋,露出裡面色澤豔麗的胭脂膏體:“寶阙坊的老闆娘已經确認,這胭脂來自西域,整個京城,隻有寶阙坊有售,而且攏共就進了五盒。”
“這五盒胭脂,都被盧員外家的大公子盧文軒一并買走了。”
流銀的目光落在那個胭脂盒上,“所以,裴書令下一步,是打算去盧員外府裡一探究竟了?”
裴昭點頭:“蕭崎那邊有其他重擔壓着,這個案子我就多費些心力。”
流銀聞言,沉吟片刻,忽然道:“盧員外府在京城也是高門大戶,裴書令隻身前往,恐有不妥。”
“在下不才,若裴書令不嫌棄,在下願陪同在側,或許能周全一二。”
裴昭看着流銀那雙清澈坦蕩的眼眸,心中念頭飛轉。
流銀的分析能力确實不凡,有他在旁,或許真能發現更多蛛絲馬迹。
至于他的真實意圖
誰知道呢,兵來将擋,水來土掩便是。
她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,“既然如此,那便有勞流銀公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