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似在斟酌措辭,“大哥他生性風流,喜好流連花叢,這本是世家子弟間常有之事,隻是他”
“五年前,父親為他定下一門親事,對方也是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小姐,本指望他成家後能收收心,誰知”
雲氏無奈地攤了攤手,“大哥他秉性難移,成婚不到一年,便故态複萌,大嫂也是個性子剛烈的,忍無可忍,不過大婚一年,兩人便和離了。”
“自那之後,大哥更是樂得自在,愈發無所顧忌。”
她擡眼看向裴昭,嘴角露出一絲苦笑,“于是偶有女子,尋上門來,或是個癡情的,或是有所圖的,總之都哭哭啼啼地讨要說法。”
“府上為此,也是不勝其擾,府内醜事,真是讓二位見笑了。”
裴昭心中了然。
盧文軒風流債纏身,難怪盧府下人一聽有人找大少爺,便如臨大敵,直接拒之門外。
這倒與那胭脂盒的線索隐隐相合,一個如此風流成性公子哥,一口氣買下五盒價值不菲的西域胭脂,用來讨好不同的女子,倒也說得通。
她正欲順着話題繼續追問盧文軒的情況,一個帶着幾分慵懶戲谑、卻又清晰無比的男聲,毫無預兆地從廳外傳來,打斷了她的思緒:
“喲,弟妹又在跟外人編排我的不是了?”
話音未落,一道身影便出現在客廳門口,擋住了門外透入的光線。
來人身着月白色錦緞長袍,腰束玉帶。
面容稱得上俊朗,隻是眉眼間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輕浮之氣,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廳内衆人。
他目光在裴昭和流銀身上掃過,最後落在雲氏臉上,“我這叫自在逍遙,萬花叢中過,隻賞花,不摧花。”
“弟妹你可别冤枉好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