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見她不語，聲音沉了下去：“趙明強死了，屍體被棄于枯井，死狀凄慘。”
“柳姑娘，事已至此，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？”
“死了？”
柳青鸾像是被這兩個字燙到，猛地擡眼，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輕笑，“呵他是死是活，跟我有什麼關系！”
“是嗎？”
裴昭追問：“可這人啊，往往越是想要刻意抹去什麼，就說明心裡越是放不下。”
她轉過頭，目光落在院子裡，“趙明強被匠作司趕出來之後，身無分文，落魄潦倒。”
“這五年間，是柳姑娘你收留了他吧？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起，他就靠着接一些街坊鄰居的零碎活計維持生計。”
“整整五年的朝夕相處，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留下的痕迹，又豈是簡單的打掃可以徹底清除的？”
柳青鸾的呼吸略微變得急促，胸口也明顯看出起伏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站起身，“茶涼了，待我給二位大人添壺熱茶。”
說着，她緩步走向桌邊。
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冰涼的茶壺提梁時，一道寒光毫無征兆地從她寬大的袖口中滑出。
柳青鸾反手一握，精準地抓住了那柄閃着幽冷光芒的匕首。
下一秒，她眼中迸發出所有痛苦和絕望，身體猛地轉身，手臂帶着狠厲，那柄匕首直刺裴昭的咽喉。
“小心！”
蕭崎的厲喝聲與動作幾乎同時爆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