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避開了父母的目光,“我先回房了。”
說完,不等父母再問,便匆匆穿過廳堂,走回自己房去了。
裴先植和裴夫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擔憂。
女兒這副模樣,分明是受了委屈,卻倔強地不肯說。
閨房内,裴昭反手關上房門,背靠着門闆,長長地、無聲地籲出一口氣。
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,在踏入這個熟悉空間的那一刻,終于松懈下來。
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,銅鏡裡映出一張帶着倦意和迷茫的臉。
她雙手撐着臉頰,望着鏡中的自己,一動不動,思緒紛亂如麻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
輕輕的敲門聲響起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阿昭?”
是裴夫人的聲音。
裴夫人推門進來,手裡端着精緻的果盤,裡面是切好的水果,散發着清甜的香氣。
她将果盤輕輕放在梳妝台上,目光落在女兒撐着臉頰的模樣上。
她走到裴昭身邊坐下,輕歎一聲:“阿昭啊,你這副樣子,是不是在蕭府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?”
“别管他蕭崎是活閻王,還是真閻王,隻要你開口,娘和你爹,一樣能豁出這張老臉,上門去給你讨要個說法。”
裴夫人護犢子的話語,瞬間打開了裴昭強自壓抑的情緒閘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