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微熹,裴昭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裴府。
她踏出府門時,晨露尚未散去,空氣中帶着一絲清冽的涼意。
昨夜裴夫人那番語重心長的勸慰,如同暖流,依舊在心口流淌。
家人無條件的關愛與庇護,是她最堅實的後盾。
但也正因為如此,她不想繼續在裴府住下去了,她不願因自己的事,讓父母擔憂。
回到蕭府時,偌大的府邸靜悄悄的。
裴昭穿過寂靜的回廊,回到自己的卧房。
今日是休沐日,蕭崎竟然也不在府中?
裴昭心頭掠過一絲疑惑,随即又釋然。
他去了哪裡,與她何幹?左右不過是禦守閣的公事,或是到别的什麼去處了。
連日來的心力交瘁,加上昨夜在裴府并未睡安穩,此刻回到蕭府,竟然一股困意又湧了上來。
她脫下外衫,和衣躺倒在床上,拉過錦被将自己裹緊。
床上隻有她一個人,但被褥間似乎還殘留着那個人的冷冽氣息,讓她心頭微微一悸,随即又被更深的倦意淹沒。
算了,不想了。
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,直到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,“笃笃笃”地響起,才将她從深沉的夢境中喚醒。
裴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已經變得明亮而刺眼,竟然已經過了正午了。
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起身下床,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栓。
門外站着的,是一臉焦急又帶着八卦興奮的蘇巧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