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到禦守閣,焦頭爛額的墨七見了面就開始訴苦。
禦守閣的人都是跟着他在刀尖上舔血過來的,縱使連日奔波毫無頭緒,也無人抱怨,隻是沉默地執行着命令,縱是眼底布滿血絲,也任勞任怨,忠心耿耿。
相比之下,協同辦案的金吾衛和京兆府那邊,早已怨聲載道。
“這叫什麼事兒?沒頭蒼蠅似的亂轉!”
“就是!大半夜的巡街,連個鬼影都見不着!”
“蕭閣領再厲害,也不能無中生有吧?”
“唉,上頭動動嘴,下頭跑斷腿”
抱怨聲在茶樓酒肆、衙門口的低語中蔓延,但真讓他們到蕭崎面前訴苦,卻沒人有這個膽子。
那位“活閻王”的威名,足以讓他們所有的牢騷在出口前就咽回肚子裡。
這天午後,難得的片刻甯靜。
蕭崎獨自在書房裡忙着公務,蕭府内一片靜谧。
連日來的奔波勞碌讓裴昭也感到一絲疲憊,她回到卧房,和衣躺在窗邊的軟榻上,閉目養神。
陽光透過窗棂,暖洋洋地灑在身上,睡意朦胧間,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柔軟的雲絮之中。
就在意識即将沉入夢鄉的邊緣,屋外長廊上,忽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窸窣聲。
那聲音極細,但裴昭的警覺性瞬間被喚醒。
她猛地睜開眼,側耳傾聽。
聲音消失了,難道是錯覺?
她剛想放松下來,視線下意識地投向房門方向。
就在這一刹那,一個黑影如同鬼魅般,自門外一閃而過,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