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懷瑾将蘇月婵抱回房中,府醫匆匆趕來,仔細把脈後道:“侯爺,蘇二小姐這是受了鞭傷,又受了刺激,身子虛弱,這才一時暈厥。多休息,少操心,我配上一副藥,調養一個月便無大礙。”
楚懷瑾這才松了口氣,握着蘇月婵的手不肯放開。
看着她身上的鞭痕,他心如刀絞。試婚的當晚,她一痕雪脯,膚如凝脂,現在身體隻剩下交錯的鞭傷。
等府醫離去,蘇月婵悠悠轉醒。她剛一睜眼,就見楚懷瑾眼中滿含擔憂。
“侯爺”她虛弱地開口:“奴家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什麼麻煩不麻煩的。”楚懷瑾心疼地為她掖好被角:“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,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。”
蘇月婵眼中蓄滿淚水:“侯爺,老太君說得對,奴家确實配不上您。不如您還是娶蘇大小姐吧,那樣老太君也會高興,您也不用為難。”
“胡說!”楚懷瑾急切道:“我的心意已決,誰也改變不了。就算全天下都反對,我也要娶你!”
魚已經咬鈎了!隻待收網。
蘇月婵心想着,嘴上卻說:“可是老太君那麼反對,奴家以後在侯府如何立足?”
楚懷瑾沉吟片刻:“等三日後相府同意了婚事,祖母也就沒話說了。”
蘇月婵點點頭,乖巧道:“全聽侯爺安排。”
與此同時,相府正堂内,氣氛凝重得可怕。
蘇雲霓坐在椅子上,臉色慘白如紙,眼中滿是怨毒之色。一日之間,街頭巷尾已經傳遍了她蘇雲霓的流言。
說她打壓自己的庶妹,說她死乞白賴要嫁給冠軍侯,冠軍侯偏偏不要她,當衆拒婚。
如今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,名聲已毀,想要再配一門好親事怕是難上加難。
她更不服的是,憑什麼蘇月婵可以嫁得比她好。冠軍侯是世襲的爵位,蘇月婵的兒子以後就是世子。
想到以後蘇月婵成了侯府夫人,兒子成為世子,處處壓她一頭,她快要瘋了!
大夫人在屋中來回踱步:“這個賤種!真是小看了她!我還以為她隻是個唯唯諾諾的廢物,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手段!”
她又想起相爺獨寵薛姨娘的那些日子,她受到的屈辱和委屈,竟又落到了自己女兒頭上。
蘇月婵竟然從七歲開始扮醜,這樣深沉的心思,豈是一般人能有的?
蘇雲霓聲音沙啞,戚戚然道:“爹,楚懷瑾當衆羞辱我,拒絕娶我,以後誰還敢要我?”
“老爺,你一定不能答應這門親事。你要告到皇帝跟前去,告他冠軍侯欺辱我女兒!”
蘇應宗怎麼可能為了此事鬧到皇帝跟前?
蘇應宗看見二女兒的臉,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薛小滿的時候,第一眼便被她牽住了心神。他能理解冠軍侯為什麼喜愛蘇月婵,那張臉實在太美了。
比起大女兒的婚姻,他更加在意自己的仕途。他本來打算大女兒嫁給冠軍侯,穩固自己的地位,現在二女兒嫁過去,似乎也是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