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門口的人群看得呆了。
随後,一襲深紫長裙便沉沉地墜了下來。這身錦袍,絕非尋常富貴人家能見的紫,那是沉澱了無數遍的濃酽,是皇家庫房裡秘藏的“琅嬛紫”,厚重如凝固的深潭,行走間卻又奇異地折射出金屬般冷冽的暗芒,每一道褶皺都似隐藏着無聲的威儀。
在衆人的驚歎聲中,蘇月婵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,頭上的赤金嵌寶蝴蝶簪宛如活物,振翅欲飛。
她站定,目光平靜掃過,與當年那個灰頭土臉的庶女判若兩人。
“爹爹。”蘇月婵福了一禮,聲音甜美。
蘇應宗這才反應過來,迎上去将她攙扶下馬車。
“好好好,我的好女兒回來了。”蘇應宗強擠出笑容:“快進屋,你們的母親和兄弟姐妹都在等着呢。”
一行人進了正廳,大夫人帶着蘇書甯,蘇逸塵已經在那裡等候了。
大夫人看見蘇月婵一身派頭,氣得銀牙欲碎,這本該是她的女兒享有的富貴,卻被蘇月婵這個賤種給偷走了。而現在雲霓,她可憐的雲霓
蘇月婵掃了一眼廳中,發現少了一個人:“姐姐呢?怎麼不見她?”
大夫人臉色微變:“雲霓身體不适,在房中休養。”
蘇逸塵欲上前大罵,被蘇書甯狠狠拽住。
蘇月婵假裝沒看見,故意追問:“莫不是姐姐心中怨我,稱病不見?”
大夫人遮遮掩掩:“她是真的身體不适。”
“那我随母親去房中看看姐姐。”
“不用了,她現在睡下了。”大夫人一味阻攔,必有蹊跷。
蘇月婵笑了笑,沒有繼續追問。
酒菜擺上來後,蘇應宗舉杯道:“來,為懷瑾新得司農寺丞一職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