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裾拂過潔白的雪地,蘇月婵緩步走向蘇雲霓,朝着她的臉就是一耳光。
蘇雲霓的臉迅速紅腫起來,她捂住臉,不可思議地尖叫:“你敢打我?!”
“蠢貨!”蘇月婵又是一耳光:“占着我的臉,我怎麼打不得?最好叫大聲一點,再把陛下叫進來!”
蘇雲霓被打的耳膜“嗡嗡”作響,她想還手,奈何蘇月婵死死抓住她的手,她又跪在地上,被強行壓住。
“這才隻是開始呢,我的好‘姐姐’。你以為你換了張臉,頂替了我的身份,害死我的夫君,就能高枕無憂,坐享其成了?”
“打你就像打狗。”蘇月婵的笑意更深,帶着一種近乎殘忍的愉悅:“好好在這蘭蕙軒裡,回味你曾經擁有過的一切。因為很快”
她微微湊近,紅唇幾乎貼在蘇雲霓因恐懼而慘白的耳邊,吐出的氣息冰冷如毒蛇的信子:“我會讓你,跪在我的腳下,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,求我饒你一命。”
說完,蘇月婵直起身,優雅地理了理袖口,仿佛剛才那番誅心之言隻是随口閑談。
她轉身,儀态萬方地朝着殿外等候她的帝王走去。
殿外,軒轅昭看着蘇月婵安然無恙地走出來,臉上帶着溫婉的笑意,心中的郁氣才稍稍散了些。
他伸出手,緊緊握住她微涼的手:“婵兒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蘇月婵回握住他的手,笑容溫柔似水:“有陛下在,婵兒不委屈。”
兩人相攜離去,留下蘭蕙軒内一片死寂。
蘇雲霓跪在雪地裡,嫉恨猶如藤蔓瘋長。陛下留下的人監視着她,不跪足十二個時辰,不讓她起身。
冰冷的寒氣順着雙腿覆蓋她的全身,她感覺到關節都在痛。
最後的幾個時辰,她凍暈死過去。
待她醒來時,看見寶珠和煙蘿在哭,她們已經找太醫看過賢妃。
太醫說賢妃被凍傷了膝蓋,他說得委婉,但大意就是以後膝蓋估計廢了,不能跪,不能跳舞,不能久站,遇上寒冷天氣還會疼痛。
蘇雲霓讓寶珠将小太監提進來,當場打死。
“叫你不看清楚那人是誰!敢害本宮,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!”她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一個無辜的小太監身上。
這一次她本以為抓住了蘇月婵的把柄,就像大夫人殺了薛姨娘一樣,她也想效仿着殺掉蘇月婵,沒想到卻将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。
一開始蘇月婵就給她設下了陷阱,等着她親自去跳。
陛下已經厭棄了她,她還會有機會嗎?
她腦海裡浮現出太後的影子。
陛下為何不敢将此事鬧大,就是因為蘇月婵的身份不可言說,這是蘇月婵的七寸要害。
蘇雲霓偏要揭開這道僞裝,來一個借刀殺人。
蘇月婵怕什麼,蘇雲霓就要給她來什麼。